修意且不说,影子是知道不悔大师于她而言有多重要,她父亲当真有危险,影子定然会出手。
影子出手,不会暴露她的身份。
“日间的凌平湖不平静,未料夜里的普济寺也热闹得很。”莫息见夜十一不再不管不顾往寺里冲,他松了口气儿,他就怕劝不住她,“既然火已升起,接下来只要抓准时机便可。”
“火一起,张歌张舞势必首要救出大师,混乱之中,便有浑水摸鱼之机,秋络晴不过一介弱女子,抵挡不了张歌张舞,但她身后有安山候的人。”夜十一沉吟着,“有大师在,影子不可能做出如此激进之事……”
“修意也不可能。”莫息补上一句。
“那便是秋络晴了。”夜十一得出结论,“她夜上普济寺,又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她这是想做什么?”
“火在西南角,恰是大师禅院所在的方向,她这是想逼出大师。”莫息一时之间也没想出秋络晴如此行径的意图,“这十年来想要见大师的人多得是,却未有一人能如愿,她是想见大师。”
夜十一想到十年来,连夜旭都无法见到她父亲一面,心不可察觉地绞痛起来,她的死,对父亲的打击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噩梦中,父亲是在她出阁之后落的发,梦外她假死遁离夜家,父亲早了数年遁入空门。
梦里梦外,虽是不同的轨迹,却是相同的结果。
她回京后也得知,当年传她命郧杏江,父亲亲至杏江寻她不得,连尸骨也未见到,悲痛之下重病了一场。
病中被后追到杏江的二叔迅速带回京城,在方太医的妙手回春之下,也在祖母亲自悉心照料之下,父亲方在绝望中捡回一条性命。
然任谁也没有想到,父亲在重病初愈,堪堪能起床走动的那一日,趁所有人不备,悄然离开静国公府,递了她母亲生前的牌子,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宫。
祖父二叔晓得后,随后自各自衙门追出,追进宫里,追至奉华宫正殿殿外,只闻只一门之隔的殿内,偶起几声连殿门都掩不住的愤怒之声,与激烈摔地的破碗之声。
当时听得祖父二叔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