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什么情况?”
“此次皇差极其隐秘,除了秦掌班,整个东厂大概再无第三人晓得,咱埋在东厂的暗线没能探到具体,只按着花督主出行的路线与时间推测,和淮平候吃闷棍一事儿脱不出干系。”红校尉压着声音说话儿,跑堂很识相地站远些等吩咐,埋头低眼闭耳,什么也不敢听,也是听不到。
他看一眼便继续道:“今儿秦掌班一大早便被花督主派出城去,做什么,咱的人还在跟着,花督主在东厂待到晌午,用过午膳吃了茶,方出东厂到宫外私宅,就在三刻钟前出了私宅,看似没目的,到处闲逛着,实则走到最后便是往这边来的。”
事关花雨田,消息本就能探听到,临时消息来了,来得紧急,黄芪肖也未听红校尉通禀,更未深思,一路便赶了过来,路上街巷纷乱,他也没细问,这会儿方有机会听到大概过程,听完他浑身感觉都不好了。
“猜的?”黄芪肖脸色有些难看。
红校尉自知办事不力,呐呐道:“大半猜的。”
花雨田是东厂督主,又极不轻易信任人,秦掌班可以说是他唯一全身心信任的人,都时常难以理解花雨田的行事目的,何况是旁人?
埋在东厂的暗线能探听到这些,已然大不容易,红校尉亲自去接头的时候,更是谨慎得很,接头一回传一回消息,那是难得很,倘容易,花雨田也就没恶鬼此名号了。
黄芪肖能理解这些,事儿查成这般上下不着地的半懵状态,说不气闷,连他都说服不了自已。
“哪些厢房里有人?”黄芪肖示意跑堂近前,问道。
八仙楼乃阖京有名的富贵酒楼,做的不是一般人的生意,无论二楼厢房还是三楼花房,皆是长订的雅间,问哪些厢房里有人,也就晓得今儿个到八仙楼里来闲坐吃茶的公子爷有哪些。
毕竟事关贵客,且还是八仙楼得罪不起的豪门子弟,跑堂面有难色,纵知跟前这人是锦衣卫,且是锦衣卫最大首领黄指挥使,他还是犯起难来,因着其中有两间厢房,里面的公子爷便先行嘱咐了,说不能同任何人透露,问也得说不知。
但骗谁都行,骗厂卫那不是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