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大人,听闻在过去千年中,御三家和您曾遭遇过一场变故,”琉璃紧盯着天元的面容,微微眯起眼睛,“在某次同化前,五条家的六眼和被选中的星浆体,在出生不足一月内先后被杀。”
五条家的事情?
七海建人下意识的看向现任五条家家主,结果发现家主正诧异的看着琉璃。
看着满脸写着你怎么知道的五条悟,七海建人平静的问道:“这不是您家中的历史吗?”
不是说五条先生在继任家主的时候,曾被灌输过很多礼仪历史之类的知识吗?
这不属于需要学习的内容?
五条悟瞥了一眼七海建人,理直气壮:“那咋了?”
他连自己被当做星浆体的事情都不知道。
琉璃随手拍了拍五条悟的膝盖,安抚道:“悟不知道是正常的,这个意外事件对于五条家来说是个耻辱,多半是被当时的家主给隐藏了下来。”
禅院家能留下这些记载,估摸着也是对当时六眼的眼馋,或者是想抓住五条家把柄之类的缘由。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自己小心藏了数百年的秘辛,被家中厌弃的无咒力小鬼找到,扫了一眼,然后扔进了火中。
看着瞬间挺起胸膛的五条悟,七海建人默默移开了视线。
不懂这人在骄傲什么东西。
琉璃看着沉默的天元,并没能从那张扭曲的面庞上看出自己想要的反应。
在短暂的思量之后,琉璃继续讲述着知道的讯息,仿佛只是整理混乱的思路。
“可在天内理子之前,您的同化一直都是稳定的。”
在那段历史当中,尚是幼儿的星浆体被杀后,天元并没有进入到不可逆的进化当中,而是稳定的以人类形态迎来了这一次的同化。
但由高专几人一手促成的天内理子的缺失,却让天元失去了稳定的人类形态。
这两起星浆体缺失事件的区别,只有当事者的生死。
琉璃将双手交叠,缓慢的提出了自己的猜想,“在您同化时,是否有另外一位星浆体诞生?”
星浆体死亡的缺失是可以被补充的吗?
“六眼是不是也在那个期间再度诞生了?”
为什么羂索会把六眼持有者和星浆体一同杀害?
“天元大人,您和星浆体与六眼之间,是否有某种纽带或者因果相连?”
隐藏了千年的羂索显出痕迹和身形是在星浆体事件之后,他前往高专探查琉璃是在天元被琉璃铭刻术式刻印延缓进化之后。
那么,羂索行动的目的,和这三者平衡被打破有关联吗?
琉璃看着沉默的天元,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从伏黑甚尔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位千年的术师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羂索的觊觎,但他在前次、甚至前前次,对于羂索进行的试探和威胁一直都选择观望和放任,并未打破其不参与人间事的原则,而是任由那个邪恶的术师做出多种实验和研究,并不插手阻碍。
那天元在这次羂索的行动时,选择和之前应对方式,是否意味着羂索的计划由于某种因果的干涉仍不具备实现的可能?
或者说,天元认为谋划千年的羂索是无法威胁到自身安全的,所以他选择了等待变数……等等,谁能威胁到天元的安全?
琉璃愣了愣,突然想起天元上次送来的第二管血液和那个简短的留言。
“异类,仍在诞生。”琉璃盯着喝茶的天元,突然明白了什么,“我曾以为这是您在指代自身状态。”
谁是异类?
在与平安盛世时隔千年的现代,出现四名特级实力的术师和许多新鲜幼苗。
一个追求剔除咒灵根源的女郎,一个完全摒弃咒力的天与束缚,一个承载着六眼与无下限的六眼,一个拥有咒灵操术的非术师家庭诞生的孩童。
在诅咒师和咒灵被无下限和六眼压制数年的如今,特级诅咒和恶性诅咒师或主动或被动的显现。
一个承载大地诅咒的火山,一个与森林近似的森林,一个未发育完全的海洋咒胎,一名即将以人类为根基诞生的胚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