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对了!
在进入到这人休憩的院子没被阻拦反被嘲讽看笑话时,加茂宪纪就已经猜想过这个意外尊贵客人的身份——他必然是位难惹的大人物。
家仆不知晓这位客人的身份,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设下重重防备,但加茂宪纪没少听到他们对这位奇怪苍白青年的揣测,也在他们看笑话等他被斥责的目光中,意识到了这位先生也许比预想中的还要尊贵。
但他别无选择,只求能在这腐败的家族中找到唯一的希望!
“我听闻——!”
琉璃竖起手指,琥珀色的眸子淡漠的看着被吓到的少年,冷淡地说:“声音低一些。”
悟的睡眠状态并不好,他不希望腿上难得有困意的少年被这个莽撞的孩子打扰到。
“抱歉……”加茂宪纪愣愣地看了一眼对琉璃毫不设防的五条悟,心中对他神秘身份的猜测又肯定了一点,“我听闻您曾从禅院家手中夺走了被预定的天才,还救走了他们天与束缚的无才能者,甚至能指挥五条家六眼的神子当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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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
这都哪里来的罪名?
御三家的家仆们闲聊的话题是不是涉猎太广了?
“我想求您一件事,”加茂宪纪并未察觉琉璃的情绪,他急切地看着这个好不容易抓到的救命稻草,有些哀求般出声,“您可以帮我确认一下我母亲的安危吗?”
琉璃疑惑的看向这个陌生的男孩,问道:“你叫什么?”
“啊,真是非常抱歉,自顾自说了这么多话却未曾介绍自己,”加茂宪纪礼数周全的道歉,郑重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姓,“我的名字是加茂宪纪。”
听到熟悉的名字,琉璃愣了愣,很快回忆起前些年曾在这里听到过的几个片段的信息。
“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琉璃当初和五条悟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曾困惑过一瞬,而后将其判断为加茂家对于不受宠孩童的羞辱,但这个男孩现在的态度……
“是母亲大人起的,”加茂宪纪惊喜的看向琉璃,殷切地问,“您愿意帮我吗?”
加茂宪纪并非是出生就被带离母亲身边的,他曾正常的和侧室身份的母亲生活过一段时间,被家族冷落和欺压,直到正室的孩子没能继承加茂家的咒术为止。
加茂宪纪被从母亲身边带走了,家族中的老人们谎称他是嫡子,并意图培养他成为家族的继承人。
但侧室的母亲离开了,离开前,这位温柔的母亲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了一个诅咒。
“母亲大人说,”加茂宪纪咬着嘴唇,忍住自己险些脱口而出的泣音,“要我成为咒术师后,再去迎接她。”
琉璃淡漠的看着委屈到哭泣的孩子,敏锐的感觉到手掌下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啊,悟要醒了。
“虽然我曾说过母亲大人不在,我就不做咒术师的话语,”加茂宪纪断断续续的诉说着,小心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但既然答应了,我就要做到最好才行。”
琉璃平静的等加茂宪纪把想说的话都说完,沉默了许久才出声。
“交易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和五条悟一样,觉得御三家没有救赎的可能。
已经成为烂木头高居庙堂的老人没有,站在家主之位沿袭古制的家主没有,在这一环境下成长再为家族效力的术师们也没有。
但五条悟多少还是比琉璃好一些的,琉璃认为生活在御三家的孩子已经是某种意义上的“好环境”,但五条悟却觉得御三家的年轻一代是有进化可能性的。
而这个可能性也许就在和御三家的私塾和训练不同,采用正规教育方法教导术师的咒术高专当中。
他举出的论证实例,是“不以神子自居”的五条悟和“学会接受好意”的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