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星却坐直身体,拉近了和所长的距离,黑色幽深的瞳孔钉死在所长肥肉堆积的脸颊,嘲道“本来我还不确定的,但看你的反应…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程宸羽。
……但你认识我们的名字。”
所长的眼皮又抖了一抖,随后立刻回道“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说了这么多,就只有陈西宇是我认识的,而且作为晚辈你会不会太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了?”
程晚星听到这个回答反而不急了,他后退至背椅上,笑了起来问道“那让我来猜猜看…你本来是只认识陈西宇,但你没有想到他突然死了,而且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女人其实很有背景,所以他们离开后又来查那次的车祸。
至于车祸…我想以所长的手段不难查出什么,你又听到程云霆这个名字反应这么大?所以……”
程晚星拉长的话音加速了所长额头上分泌的汗液,明明眼前不过是刚刚成年的少年,却在不知不觉里掌握了事态的主动权。
所长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被看透了,只有心虚和愧疚知道从昨天那个“陈西宇的……”开始,他就已经露出疑点,直到现在程晚星说出“程云霆的……”,最后彻底让所长溃烂成泥。
心虚和愧疚本身就透露出了很多信息。程晚星继续剖析杂糅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细节“所以你是程云霆的人,不对…应该说你为程云霆做了一件事,然后他让你坐稳在所长这个位置。哪怕,你根本配不上这个位置。”
“不!我配得上!这就是我的位置!”情绪被一句接一句的真相戳穿,所长暗哑的嘶吼像是最后的狡辩,显得无力又苍白。
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这个背靠程云霆的人物,或者说他在林芝市朗县这个小县城压根就不清楚远在京市权衡遍布的程家,那里究竟是怎样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程晚星只是说出自己和程云霆的关系就已经足够让蝼蚁一般渺小的所长无力招架。
所以……一切就变得简单而通透起来了。
“那么现在可以说一说你替程云霆都做了什么事?”循循善诱的蛊惑那么自然又轻柔,却可以一层又一层拨开成年男人最后的抵御。
所长瘫软在椅子上,诺大而庄严的办公室背景成为了他的讲台,男人苦涩又颓废的沙哑嗓音悠悠说道“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一些端倪告诉了他,后来…后来他查下去,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端倪?什么端倪?”程晚星抓住重点,随后又怪笑道“你的好奇心怎么可能不去探究清楚?或者说…你怎么可能不留一点自保的余地?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瞒着我吗,你最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所长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心思这么深沉,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最后的痛苦,说出来的话也带着祈求和不解“我…我在这里没有碍着你们,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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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晚星面色一松,带着安慰道“所长,我不会为难你的,而且我也没有说过知道了就一定会用,也不过是给我自己留个后手。而且……我未来不比程云霆低,你为什么不选择站在我这里?”
欲擒故纵的技巧被程晚星拿捏地刚刚好,他同样懂得如何让小人物一般的所长慢慢放下顾虑,成为自己的人。
所长露出欣喜徜徉的表情,问道“你真的不会拉我下台?”
程晚星说道“昨天你对老院长的态度我都看在眼里,你看起来也不像做过错事的人。而且…我何必如此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