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小天剑眉拧起，没有吱声，呆呆看着手，没有一丝开心，没有怨愤，也没暴跳如雷。

司空婉不知为何很是难过，在他坚毅的面庞上，第一次看到挫败萎靡的情绪。

是啊，踏入修界这数年，大大小小历经生死数十场，从没有过这般无力，宛如蝼蚁般任人碾压进尘埃中。

“他很厉害，你别气馁。”

项小天看着她，语气极为不善，瓮声瓮气道：“是不是只要修为高，权势大想杀谁就杀谁？”

这一路走来，处处颠覆他的三观，全是大鱼吃小鱼，修士戮凡人如屠猪狗，高阶修士杀下级修士亦是一样，全凭喜好。

不管天星宗、神剑门，还是罗天宗、九宫殿皆是一样，什么正道魔道，人妖鬼怪，没有区别。

甚至作为妖的玖儿和殊玄，作为鬼的夏樱，比人不知好多少。

司空婉眼圈微红，轻言轻语：“你昏迷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父亲曾对我说过‘修界的本质就是人吃人，公平是讲给弱者听的，不信你看利益这两个字，多么现实，一个带刀，一个沾血。’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直到遇到你，亲眼目睹楚南炼宝、毋天夺宝这些事，才知晓以往我自诩九宫殿乃正道第一宗门多么可笑，以正道之名行魔道之事，这种情况恐怕每天皆在上演。

小天，世上哪有什么正邪啊？立场不同罢了。很庆幸，遇到你，真的，至少我清楚的知道世上有我们这一类人，无愧于本心，无愧于道心就好。”

良久。

项小天坐起身，嘴唇微掀：“谢谢。”

听她这么一说，心情舒缓不少。

司空婉递过玄龙戒，“血舆图我放在里面了，要么不用，要么就…”

项小天接过，明白她的意思，夸了一句：“不得不说，你人还怪好的咧。”

“丹药炼好了，喏，给你。”

项小天掀开瓶盖。

极品饲灵丹！

全是极品饲灵丹！

足足七瓶，发财了哇。

“你这郭师兄好厉害啊！”项小天由衷之言发自肺腑，揶揄道：“怎么感谢你呢？给你个热情似火的拥抱怎么样？”

“好。”

话毕，一个娇柔酥软的身子扑入怀中。项小天神情微漾，这女的今天不一样了，居然主动投怀送抱？

温香满怀，似乎暖冬的风都天然加着香，令人闻着骤生醉意，欲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