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克罗克爵士和艾尔登伯爵为首的极端派则反对一切自由化改革。
然而,当坎宁爵士在首相任期内去世,戈德里奇子爵组阁又屡屡失败,最终国王任命保守派代表威灵顿公爵上台组阁。
只不过,威灵顿公爵上台后,后面事态的发展简直画风突变。
在经过深思熟虑,威灵顿公爵决定说服本派人马改变立场,并按着党内极端派和国王的脑袋强行通过了《天主教解放法案》。
可这不止没能弥合托利党内部的分裂,反而使得极端派与托利党离心离德,而先前一直支持天主教解放的温和派和坎宁派居然也在戈德里奇子爵的带领下投入了辉格党的怀抱。
对此,戈德里奇子爵个人的说法是,他支持天主教解放,但与此同时,他也是议会改革的忠实拥趸,所以他才对威灵顿一直躺在宗教解放的功劳簿上睡大觉表示不满。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在亚瑟看来,戈德里奇子爵的话是说一半藏一半。
戈德里奇在首相位置上只坐了144天就被威灵顿公爵取代,要不是前任首相坎宁爵士刚当了100天首相就病逝了,戈德里奇子爵险些就成了不列颠最速之男。
这肯定会令他感到一些不满。
至于帕麦斯顿子爵,他的情况就更简单了。
他在威灵顿公爵的手下不会得到半点机会,因为他是坎宁爵士亲手提拔起来的人,早年间他在议会中基本上也是在充当坎宁的发声筒,而威灵顿公爵对坎宁爵士的厌恶几乎是人尽皆知的。
所以,当帕麦斯顿敏锐的察觉到威灵顿内阁大势已去时,他便果断的投向了格雷伯爵的怀抱。甚至在临退党前,还不忘争取一波国教徒的支持,他声称自己退出托利党的原因是由于感到国教的神圣地位遭到了威胁。
说完了托利党的两位阁下,接下来便轮到辉格党的两位激进派。
罗素勋爵来自光荣的贝德福德公爵家族,而且他的性格几乎也和他的那些老祖宗是一脉相承的。
就连勋爵阁下家里的女仆都会在私下里揶揄说:“罗素一家都是些非常古怪的人。”
与家族里的其他成员和不列颠的许多贵族青年一样,傲慢与自命不凡便是罗素的代名词。
他骨子里流淌的血液就是反叛,哪怕他是一个贵族,但这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反叛精神。
毕竟早在几百年前,贝德福德公爵家族就亲自策划过一起针对国王的反叛,他的祖先威廉·罗素在暗杀查理二世及其兄弟詹姆斯的拉伊大厦秘密计划败露后在1683年以叛国罪的名义遭到处决。
不过罗素并不认为这是一件耻辱的事情,不止不耻辱,他还倍感光荣,甚至亲自出版了一本关于那位祖先的传记,并对刺杀事情大书特书。
不过亚瑟对这起暗杀提不起太多兴趣,因为罗素勋爵讲故事的功底实在是过于差劲,以致于迪斯雷利这种刚刚当选的小年轻都肆无忌惮的拿着罗素的著作在议会对他大加攻击。
迪斯雷利直截了当的嘲讽罗素的剧作《唐·卡洛斯》和《阿隆卡修女》:“哪怕抛开剧情不看,单是从文字角度来说,这两本作品都是我国文学历史上的最大悲剧。”
不过罗素勋爵虽然时常露怯,但这个人最大的本事便是在翻车的时候对批评置若罔闻,故作镇定的厚着脸皮继续讲下去。
不过,亚瑟对罗素勋爵在议会的表演并不关心,他最感兴趣的还是罗素勋爵早年曾追求过墨尔本子爵的妹妹考珀夫人,并遭到无情拒绝的故事。
总而言之,这是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但是也必须得注意,这个人的精神境界却同他的身材一样矮小。
他的脾气暴躁,在人群中略显孤僻,对待那些自己讨厌的人也丝毫不想掩饰恶意。他虽然是一位激进的自由主义者,但骨子里又有着老贵族的傲慢情绪,以致于向来不屑于安抚他的追随者,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个脱帽致意。
在人际关系上,他远不如自由变换立场的帕麦斯顿子爵那样受欢迎。
至于首相的女婿兰普顿爵士,在某种意义上,他几乎和罗素勋爵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而这样的家伙,在这一届辉格党的内阁里还有几个,比如亚瑟的恩师布鲁厄姆勋爵、海军大臣詹姆斯·格雷厄姆爵士。
或许,辉格党推他们上来,原本就是希望这些具备冲锋队属性的家伙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强行通过改革法案。
然而,事情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