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们家大人就教你这个?”
“不是大人,是一位长者。”
“是吗?还能比我更年长?”阿加雷斯皱了皱眉毛,甚是不满意的提起屁股坐在书桌的一角:“既然你生气,那你为什么不发脾气?”
亚瑟一直胳膊撑在桌面上,扶着额头道:“因为我受过教育,所以我知道,如果一听到一种与你相左的意见就发怒,这表明,你已经下意识地感觉到你自己的看法没有充分的理由。如果某个人硬要说二加二等于五,你只会感到怜悯而不是愤怒。
阿加雷斯,既然我想发怒,就说明我其实已经认同了你的观点,既然我认同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发怒的必要了。毕竟我想得到的,是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真理,而不是向你发泄脾气,那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喔……我该做什么表情?或许我该感动的流眼泪吗?呜呜呜……亚瑟,是不是这样你就高兴了?”
红魔鬼两只手攥成拳头在眼角转动,他在假装哭泣,但转瞬便又换上了一抹恶毒的笑意:“我亲爱的亚瑟,我劝你还是把这些话留给这周末的宴会上的那些夫人和小姐们吧。或许你可以靠着这些把她们骗到床上去,但阿加雷斯教授可不打算因为你的这一席话就原谅你。”
亚瑟耸了耸肩膀:“原谅人类不是上帝的业务吗?阿加雷斯,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也可以提供这种服务。”
“上帝?我可求求你别再提那个榆木脑袋的老东西了。”
红魔鬼嗤笑道:“你知道他负责原谅所有人的前提是什么吗?能够提供原谅这种业务,对于那个老东西本身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亚瑟琢磨了一下红魔鬼的话,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又在和我说谜语。”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便听见自己的房门被人推开,埃尔德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揪着门把手,他一脸欣喜的开口道:“亚瑟,今天下午是去听科学讲座,还是去看戏?”
亚瑟侧过身子,他望着埃尔德那张热情洋溢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埃尔德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吹了声口哨:“兄弟,你怎么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总不能又被苏格兰场炒鱿鱼了吧?”
亚瑟无奈道:“比那更糟。”
“怎么了?”
亚瑟挠了挠脑袋,他觉得这事有点难以启齿,但该说的事情终究还是绕不过去。
他叹了口气:“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昨天带着苏格兰场的警察镇压一场工人游行?”
埃尔德捏着下巴沉吟了一阵:“死人了没有?”
亚瑟摇了摇头:“没有。”
埃尔德闻言,挑眉吹了声口哨,他冲亚瑟比了个大拇指:“牛逼!”
亚瑟被他弄得一愣,旋即哭笑不得道:“埃尔德,我不是要你夸我,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光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