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帅,您家里那么多女人...”钱正直张开嘴,准备阴阳怪气地说出最后那句‘还不够吗‘的时候,门铃响了。赵教授家的暖儿带着几个仆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大堆食材就鱼贯而入,打断了这即将出口的质问。钱正直的表情瞬间凝固,显然没料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场面。
我看着那群女人们忙碌的身影,想死的心也都有了,这群女人来的也太及时了。现在还怎么说?还能怎么说?算了,等一会儿,单独谈正事的时候解释清楚吧。
不多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钱思琪拄着拐杖重新走下了楼。她看起来比之前平静了许多,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夕阳的余晖让她看起来多了一种健康的色彩。她走下楼梯时的步伐虽然缓慢,但每一步都稳重有力。
“愣着干嘛,扶她下来吃饭吧。”钱正直冷声对我说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我走上前去,轻轻扶住钱思琪的手臂,帮助她稳稳地走到餐桌旁坐下。我的手触碰到她手臂的那一刻,能感受到她的颤抖,那是从惊恐中还未完全恢复过来的余震。
我们刚刚落座,餐车就被缓缓推了进来。钱思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温暖。她的眼睛因为兴奋而闪烁着光芒,那是一种对生活的小确幸的期待。她轻轻地摆弄着桌上的餐具,偶尔抬头看向暖儿带来的仆人们忙碌的身影,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晚餐充满了期待。
“暖儿姐姐的手艺可是一绝,今天你们有口福了。”钱思琪的声音虽柔,却充满了力量,她试图用这份热情来驱散刚才的不愉快氛围。
钱正直坐在主位上,虽然他的表情依旧严肃,但听到女儿的话,他的眼神也不禁柔和了几分。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那轻微的动作已经足以表明他对女儿安排的认可。
可是盖子掀开打头阵的是那一小盘烟熏三文鱼配酸黄瓜,三文鱼切得薄如蝉翼,油脂在灯光下泛着暧昧的光,酸黄瓜倒是翠生生的,看着新鲜。可我一瞅见这搭配,眉头瞬间就皱起来了。以前陪着老丈人安国栋全球飞,参加那些数不清的商务会、峰会,这玩意儿就跟开场嘉宾似的,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冷餐区,每次都得捏着鼻子吃上几片,应付各路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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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钱老师也有纳闷地看我一眼,我当然知道,他这个经济学家,末世前总是出席各种峰会的人,这玩意肯定也没少吃。看样子这位钱老光是闻到那股子烟熏味儿,胃里就已经开始隐隐反酸了。可还没等我开口说两句体面话,紧接着鹅肝酱就摆上了桌,细腻得近乎膏状的鹅肝酱盛在小巧碟子里,旁边配着烤得酥脆的法棍薄片。钱老师脸色也不大好看了,我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与绝望。这鹅肝酱,曾经是高级会议上彰显格调的“利器”,可如今,它就像噩梦的续集,一口没动,腻味感已经在喉头打转。
餐车轱辘又转了几下,惠灵顿牛排端了上来,金黄酥皮完美包裹着牛排,焗烤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以往在那些冗长会议的晚宴上,这可是主菜里的“头牌”,我得穿着紧绷绷的正装,强撑着社交笑容,艰难地把它切成小块,再佯装享受地送进嘴。此刻,牛排摆在眼前,热气腾腾,我却只觉得胃里一阵紧缩,食欲全无。
钱老师切了一小块,放到嘴里微微咀嚼了一下,随后看了看钱思琪,结果这个女儿奴发现自己惹不起,于是只好微笑着看向我:“这……暖儿手艺是真好,可怎么都是这些开会的菜啊。”我附和着点头,心里别提多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