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如此,并非只因林教头家事,此人与我也有一番旧日恩怨,今日索性一起了解!”姜齐解释道,“林教头已经走了三日时间,咱们若是追过去,应该能在路上见上一面!”

“因外子,而让姜郎君如此,妾身实在惭愧!”车内的张贞娘见老父亲一身血污回来,又听闻转述,得知姜齐斩了高柄四肢,不由隔着车门俯身下拜,“待见到外子,妾身自当表述恩情!”

姜齐道:“莫说恩情,待林教头听闻此事,不怪小可自作主张才好!”

武松和史进对视一眼,武松道:“哥哥,不如我等回去,接师父一起走?”

“武松师弟你去就是,史进须随我前行!”姜齐掏出怀中一叠钱引,也不细数,交到武松手中,“周老师父若是问起,便实话实说,让师父自做决定!若是来梁山,也就罢了,若是不来,还要烦劳兄弟护送一二!”

“哥哥放心!”武松拱手道,“小弟自当侍奉周老师父左右!直至安顿!”

“哪个要你伺候!”林中此时传来一声暴喝!

“师父如何在此?”姜齐循声望去,见周侗驾着一辆马车,不急不缓的从林中驶了出来。

周侗坐在车舆前部,挥着马鞭,看了一眼地上高柄的人彘模样,长叹一声,“就知道你小子会惹祸,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的劝老头子搬家,没想到你把天给捅漏了!你如此对待高俅义子,你可想到该如何应对?他可是禁军殿前太尉!还是官家宠臣!”

说罢,周侗下了车,先是解开张教头包扎的衣襟,又给昏迷的高柄上了伤药,“生死且看他造化吧!”

“师父!”姜齐把缘由仔细讲出,“师父,你且说,小可该如何应对?”

“师兄此时应赶紧回到梁山,整顿军备,将事情和众人讲个清楚,留下一心者,去除二心者,如此方可一战!”小岳飞这时开口说道,“若是战事起,营中多杂音,师兄行事必然受到掣肘!”

“师父,若是梁山人员不足,俺家风云庄也能帮忙出些人力!”

姜齐揉了揉云龙脑袋,笑道:“为师还没到须弟子帮衬的地步!为师还要去一趟沧州,师父,还请先到梁山安顿!”

“事有轻重缓急,此刻你还要去沧州作甚!”

姜齐笑道:“其一是为了林教头一家团聚,其二则是寻柴进布置一二!”

此时东京城内,都虞侯陆谦看着满地尸身,不由冒出一身冷汗!

之前高衙内久久不回,高俅便已经心神不宁,吩咐了都虞候陆谦去寻,陆谦自是知道衙内定然去了张家小娘子处,直奔此处之后,见张家院门紧闭,挂了铜锁,再问周围邻居,俱是说张家人早间巳时过半就已经离开。

陆谦心急如焚,连忙劈开铜锁。门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摔倒在地。他面色苍白,双腿发软,双手颤抖着,仔细翻看了一番尸体。万幸的是,没有看到高衙内的尸体。可如今出了这么大的血案,又涉及高太尉的义子,陆谦一时也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直到被一声惊呼唤醒,这才踉跄着走出院子,朝着太尉府狂奔而去。一路上,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深知此事一旦处理不好,自己必将大祸临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