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族人的家主,真是笑死人了。
在流月看来,水间就是仗着姻亲和一丝血脉,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
全然忘了是她的茜祖仔仔细细写了请柬,亲自上门托了碧家那位大小姐转交,才邀来了这位“穷亲戚”。
也忘了水间如今是被世家们承认的一家之主,只要水间赴宴,就会有和其他家主平起平坐的一席,而流家至今依附于玄家,玄家摆宴,除了作为桓少爷部曲的哥哥流驹,和为茜祖鞍前马后的流月自己,整个流家无人进得玄家正厅。
葳蕤从流月眼中看见了那一丝并不隐晦的轻蔑,一时竟有些好笑。
这人自己都前途不保,还有余力在这儿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
还是说她真的已经被养废至此,对自己的危情丝毫没有察觉?
葳蕤冷笑了一声,连看流月下场的兴致都没有了。
想了想自己是来当恶客的,与其等着进去了再发作,不如就从登门开始吧。
于是葳蕤摸出了终端,按亮了屏幕就开始“哒哒哒”地发消息。
流月见葳蕤无视了自己,眼里几乎要烧出火来。
水间被葳蕤自如的动作一搅和,本就腰斩的怒气更小了些。
“你给谁发消息呢?”
葳蕤头也不抬。
“给景炆啊!”
水间一想就知道葳蕤有了鬼主意,含笑给他搭戏。
“你俩关系这么好,出来赴宴也要聊天?”
“害,那哪儿能啊。”葳蕤夸张了语气,悄悄气运丹田。
前一句还是正常对话,后一句却陡然传扬。
声音也不大,却偏偏传得特别远,保证连玄宅后花园池子里的龟都听见了。
“这不是玄家庙小妖风大,我找景家的大庙避避风嘛!”
葳蕤:世界喊话,你值得拥有。
“你……”流月气急,恨不得揪住葳蕤的衣领给他一拳。
被这混不吝的贱骨头一喊,她的差事算是砸了,让她怎么跟茜祖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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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我?”葳蕤懒得惯她,眉毛一挑,难得脸上显出一副痞气,“我说错了吗?”
“要不是妖风太大吹得你睁不开眼,小爷这么大个人杵这儿你看不见?”
葳蕤和那双烧着火的眼睛对视,直把流月看得狼狈得移开视线,才接着开口。
“还是说你是个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