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闭眼不看,那都得是佛陀在世。
就更不用说上去拦了。
葳蕤可是将军府的小苗苗啊!
景炆挠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玄印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这么忽悠一个能随时取他小命的煞星。
葳蕤到底还是比景炆多一点信息。
景炆想不明白的,葳蕤想明白了。
“他不是蠢。”葳蕤直接戳破了景炆含在喉咙里没吐出来的那个字。
葳蕤坐了起来,从随身的玩具箱里掏出了转珠天轮,一圈一圈地转着。
他在压制自己的怒气和杀心。
他刚刚躺着淋雪也是为了这个。
算计他的玄印不知道,但葳蕤自己很清楚,在恶人谷的生活到底还是影响了他。
比起山庄三代弟子的君子如风,恶人谷祸世魔君的骨血里都是戾气和杀心。
他想明白玄印送请柬的用意时,真的有掏出剑给玄印扎个透心凉的冲动。
要不是耳垂上突如其来的凉意唤醒了他的神志,现在玄家就应该给玄印准备棺材了。
葳蕤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耳垂上的雪花耳坠。
暗暗道了声“多谢”。
这个平时没有丝毫存在感的东西,今天真的把自己从万劫不复之地拉了回来。
要是葳蕤真的动了手,不说他背后牵连着的复杂局面当即就要被挑破。
单是尚未获得足够地位的葳蕤自己,都未必能从盘根错节的世家手中全身而退。
玄印毕竟是玄家捧在手心的国之重器,他真折在这儿,玄家可不会在意是不是他自己先作了死,只会想着取葳蕤项上人头。
雪花仿佛听见了这句谢,借着雪风的遮掩,悄悄抬起一缕流苏摸了摸葳蕤的脸,然后又垂了下去,仿佛只是一件死物,刚刚也什么都没发生。
葳蕤定了定神,继续开口。
“玄印只是急了。”
景炆没懂:“他急什么?”
“他急我还没打算动手。”
“结盟那天中午,我们回了教室之后,我不是说了要和玄桓兑子,逼他对将?”
“在他眼里,子已经快兑完了,我却久久不着手准备逼玄桓对将,怕不是要变卦。”
葳蕤幽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