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炆觉得葳蕤在死犟。
刚刚葳蕤拉他的时候手放在他手腕上了,虽然不冰,但也没觉得很暖和,这会儿葳蕤说不冷景炆是不信的。
景炆伸手去摸葳蕤的手。
却惊讶地摸到了一掌心的温热。
葳蕤的手指虽然温温凉凉的,掌心却热得很。
景炆:?
景炆试探着又摸了一把。
这下连手指都是温热的了。
甚至比景炆刚刚摸了手炉的手还热。
景炆嗖的收回手。
“你手怎么这么热?”景炆探手去摸葳蕤的额头,“刚刚那么凉,这会儿这么热!”
“你该不会冻发热了吧!”
葳蕤没睁眼,却像额心长眼似的躲开了景炆的手。
“没有,我就是不那么怕冷,”葳蕤怕景炆不信,又补充道,“你习武到一定程度的话也不会怕的。”
景炆……
景炆闻言裹了裹自己的大氅。
他爹当年那么厉害的武官,现在过冬都经常要躺在火箱里,或者跑去温泉疗养院一待一冬天……景炆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习武到不惧寒暑的一天了。
“所以玄印的请柬你为什么不想接?”景炆开始转移话题,“我们不都结盟了?”
葳蕤笑了:“你就默认玄印送的请柬是他的了吗?”
景炆:“那不然呢?”
“确实是他的,”葳蕤伸了个懒腰,翻身朝向景炆的方向,“要是不署他的名,我也就不躲了。”
葳蕤脸上的积雪轻巧地滑落,景炆看见了他脸上的笑意。
只是那笑意和积雪一样冰冷。
“我们三个人在某种程度上都可以代表自己所处的势力……”
葳蕤的语气也和笑意一样冰冷。
“你作为景家少主,你的意愿就是景家的意愿。”
“他是玄家青印,不符合玄家意愿的意见,玄家不会允许他表露出来。”
“而我……”
葳蕤抬手指指自己。
“则复杂得多。”
景炆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手指下意识地抠了抠手炉上的芙蓉花。
“我是水家收留的孤儿,但又得到了将军府的青睐。”
“我和世家关系密切,又有实权政府的背书。”
“如今我站在贵胄和褐夫中间,代表着理应中立,却也亲近褐夫的将军府。”
景炆把手炉放在了自己和葳蕤中间。
“所以你可以和我交朋友,也可以和我和玄印结盟,但你不能倒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