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脏……青年脱去皮手套,底下的手不是艺术家的那种好看,骨节太过分明,带着过于凌厉的杀意。
掌心有着厚茧,手背被擦破,还残留着褐色的干涸的血迹。
他将手伸到布满锈迹的水龙头下,任由凉水冲洗着伤口,泛着凉意的感觉侵入到伤口里头,如蚂蚁在往里边攀爬。
青年不知想了些什么,如翡翠,又如深叶一样的眼睛抬起。穿过因为缺水而耷拉下来的灌木丛,他看见一个孩子——或许不该称为孩子,他看起来已经足够大了。
对方看见了他的身影,看见了他的面容,表情却没有任何波澜。
那银色的发丝簇拥着白皙的脸,比起自己偏晦暗的银,对方的发色更接近新雪,让人想起纯白的、洁净的事物。
琴酒眯了眯眼睛,狠色倾泻而出,如一头饿了两天的孤狼,若被他捕捉,便将血肉分离。
然而,那坐在长椅上的男孩不为所动。别说被吓哭或者吓跑,他甚至没有改变脸色,只是歪了歪头,似乎对于琴酒突然爆发的敌意非常不解。
琴酒彼时年纪不大,对这样大着胆子冒犯自己的家伙还有几分好奇,于是便拨开了灌木丛,于恰好升起的一片焰火中站到男孩面前。
他坐着,他站着。
他抬起头去追寻那抹绿色,他低下头轻蔑地扫视那柔软的粉。
“难怪……”
“难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