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听到莫凡的回答，微微点头，“莫凡，很不错的名字，你的身体很虚弱。”

莫凡垂首，眼前这位高大的男子太过高大，自己只能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面容，可他实在没什么力气一直抬头，他得留着力气回屋照看母亲。

他知道自己的虚弱，却又无法改变，只能沉默不语。

“我可以给你一个干活的机会。”宁天双手负于身后，低头轻道。

莫凡闻言双眼放光，费力地扬起头，看着宁天，过了好一会儿才沙哑问道：“真的？”

宁天点了点头，丢下一句“跟着我来！”便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莫凡迟疑片刻，抬起布满冻疮的双脚，踉跄着身子跟上。

毕从容和更有面本想跟上去，却被宁天传音入耳打断，两人只好跟着掌柜转身进入客栈后院。

马棚里，小厮扛着几百斤重的生牛肉放在马厩，角鳞驹大快朵颐之时，十二个男人开始各司其职忙活起来。

小厮冷着脸，双手缩进袖子，紧紧盯着角鳞马的反应，生怕它有什么过激反应。

嘎吱~！小厮听到声音，回头见宁天胤到来，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小跑上前迎接：“客官这是？”

宁天转身露出莫凡的身影，指着他说道：“我来给他找个活干。”

小厮闻言一愣，看了一眼默言不语、神情倔强的黑娃，连忙笑道：“客官，您有所不知，黑娃这小子身上瘦弱露骨，没有气力，干不了活，怕是只能给客官添乱。”

黑娃立刻回应道：“我能干活。”

眼神中充满祈求与坚定，静静地看着小厮。

小厮张了张嘴，察觉到黑娃眼神中的坚定，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他知道黑娃这么做是为了救他那痴傻的母亲，在他看来，仅靠一个十二岁的小娃，很难在整个寒冬养活母子两人，何况母亲还是个痴傻之人。

现实最好的办法就是黑娃的母亲尽快病倒，黑娃得到他的照顾，顺利活下去。

但黑娃孝顺，他不愿意这样，他冒着随时冻死在外的风险，想要干活，得到吃食、火炉、热水和厚被。

宁天看了眼马棚中众人忙活的身影，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淳朴的笑容，尽管手上、脸上的冻疮也没有影响这份笑容。

他看了一眼车厢，扭头看向莫凡说：“去把车厢擦干净，我会给你二十两银子。”

莫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他向前走了几步，抬头摇了摇说：“我...我擦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