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档案袋燃烧殆尽,飘忽的灰烬落在他发梢。
裴玦周身的冰寒气息顷刻褪去,眉目舒展,伸手轻抚墓碑上的照片,声音和煦如沐春风。
“时过经年,我和梨梨都长大了,可温女士依旧与记忆里一样,一样的年轻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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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风大迷了眼。
那般杀伐果决的男人此时单腿屈膝跪在墓碑前,眼帘低垂,故作无谓的语气中竟也能听出丝丝哽咽:
“我说温女士,马上过年了,您也实现我一个新年愿望,常在我的梦里出现,哪怕一次也好。”
沉默五秒,回应他的只有墓前摇摇欲坠的烛火以及头顶纷扬飘落的大雪。
“梨梨、阿玦!”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浑厚用力的中年男音,兄妹俩齐刷刷扭头循声望去——
“爸。”
“哟,雪天路滑,什么风把裴董吹来了?”
前者的裴梨淡漠颔首,后者的裴玦眸色骤冷,嘴角勾勒起嘲讽:“老太太面前乖顺听话的大孝子,妻儿遭人杀害,配合警方签署‘意外失火’的结案书,脸不红心不跳的伪装得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怎么,今天舍得抛下你那一文不值的脸面,跑到这来装深情给谁看?”
“阿玦......”
裴世宗胸怀愧疚,神情黯然,默默上前把带过来的花束放在墓碑底下。
“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三人,你怨我恨我也是应该的,可当年你妈妈突然离世,集团动荡不安,秦忠明嚣张横行,我担心他会对梨梨不利,迫不得已才......”
话未说完,便被裴玦冷声打断:“迫不得已把梨梨一个人丢到伦敦六年不闻不问,你知道她被血狼追杀,几次险些丧命,她一个小姑娘,深更半夜在异国街头飙车逃命,枪口都抵在脑门上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你他妈的在做你那风光无限的裴氏集团董事长,出席各个高端晚宴,推杯换盏,好不潇洒!”
他满腔怒火似找到宣泄口,猛地抄起裴世宗放下的黄玫瑰重重甩在他身上,额头青筋暴凸:“拿走你破花,收起你廉价可笑的忏悔,滚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