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雪然宛如惊弓之鸟,此时听言稍稍安定,忐忑道:“事出有因,还请道长勿要见怪,请问道长,方才我喝了足有一口,怎杯中茶水仿佛滴水未饮?”
道士笑而不语,又拿来一个茶杯,放于桌上,将方才所用水杯歪斜,茶水倒出,流进了空闲的茶杯之中,只见事情又有变化,原本满满一杯茶水换了个杯子,竟只有三成。计雪然看得清楚,这不是寻常戏法。
“道长,这…”
道士摆手笑道:“公子勿要惊惶,贫道让你饮茶,可你心思太重,不知担忧何事,根本没有留意,此时看到变化,心中定然惊讶,罢了,贫道还是直截了当的好,公子,茶水已喝,本应所剩无几,可眼前茶水不变,证方才你饮茶乃是无心之举,天机不可妄谈,但公子心中焦虑之事,如玄机破碎,一心欲补漏,但无能为力,公子,贫道所言可否属实?”
道人口出玄机,计雪然不敢再小看眼前之人,方知遇到卜卦高人。不论道人口中所言是否玄机破碎,但那离火神石确实是粉碎开来,粘合不上。计雪然眼中折射出激动的神色,如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站起了身子,冲着道人行了大拜,道:“道长果是高人,还望道长前辈能指点一二,在下感激不尽!”
道士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笑意更盛,道:“公子,若不想惊扰世俗,还是快快坐下,不然有些事情,也不便详谈。”
计雪然闻言连忙称是,又坐回座位,接着道:“道长,晚辈孔雀谷计雪然,敢问道长道号。”
道士摇头道:“贫道俗名姓崔,只是一乡村野道,计公子无需客气,你有何疑问,尽管道出,贫道给公子算命,定当知无不言。”
崔道人不理会计雪然自曝家名,计雪然也没有再过追问,这等高人世上少之又少,回师门之后询问长辈,定能知晓。计雪然言归正传,道:“道长,近日之前,晚辈认识一个骗子,那骗子假借晚辈之手,偷来了朋友家中宝物,如今寻回了宝物,但宝物却莫名破碎,道长所见,晚辈应当如何?”
不知为何,道人听言放声大笑,捋着山羊胡道:“计公子,这等事情你为何要问贫道,贫道只是个算命的,可不是衙门啊。”
酒店内的客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每来一些新客人,总会被计雪然二人吸引,此时道人嘲笑,计雪然脸上尴尬,干笑两声,崔道人见此止住笑声,拨开手中的花生,道:“公子不必介意,既然公子问了,贫道也给个答案。这等事情,可不能心存太多歉意,试问公子,你那朋友可知宝物被盗与你有关?”
计雪然:“朋友家族极大,只有与我关系最好的那个知道,但他并无怪罪之意。”
崔道人将花生扔进嘴中,如地痞一般笑道:“这不不就简单至极,坏了就坏了,到时对那关系最好之人言明,既然他不因宝物被盗责怪你,宝物破碎也是一样,至于家族众人,自当是将此事咽在肚子里。”
计雪然眉头一皱,原本复杂至极的事情,到这高人口中用世俗眼光一看,竟如此简单,可若是如此,良心上又怎过去。计雪然叹了一气,道:“前辈,此法虽可让晚辈躲过众人责备,可良心难安啊。”
崔道人:“计公子,听你所言,那宝物也不是寻常之物,试想你将原委相告,对方会如何反应,贫道猜测,对方不但不会原谅于你,反会将你治罪,就连你那好友也会受你牵连,到了那时,计公子良心又能肃安吗?”
崔道人一番言语分清利弊,也正中计雪然心头,赤阳虬髯满面的闪过计雪然脑海,又想到烛龙那张嘴脸,思索半天,计雪然终于暗做决定,苦笑两声,抱拳道:“雪然明了,多谢前辈指点迷津,原来事情并不复杂,只是晚辈执念太重了。”
崔道人合上笑口,脸上复而严肃些许,道:“计公子此时说话,到有佛家之像,只是你做事心存善念,实属不易,无论如何,不必刻意改变,今日你我有缘,贫道再给公子算上一命。”
计雪然奇道:“有劳道长!”
崔道人:“谈何劳累,看公子面相,贫道心中早有一二。”
“晚辈愿听其详!”计雪然遇到这等高人,自当求之不得。那崔道人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囊,放于桌上,道:“计公子,贫道修习演算之道五十余年,所见面相之中,你是最为奇特一个,有星将之容,但却夹在正邪之中。你名为雪然,应生于寒季,然字通燃却有着阳火之命,看你眉宇之间隐有火气,便是这几日之中,会有牢狱之灾,恐不是寻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