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么你按我说的来,要么,我去跟你家里人聊聊。”
静谧的屋内,大衣柜内突然传出女人声。
赵珍珠看着衣柜的那条缝,仿佛,无形中对上了里头幽幽看过来的双眸,当时就心里一颤。
“我,我这就做。”
“姑姑,姑姑,你快进来!!!”
她声音尖利凄厉,屋外洗衣服的赵琴立刻站起来,手都来不及擦干就跑进屋:“怎么了,怎么了?”
赵琴环顾四周,没有什么事啊。
床上的赵珍珠,却是眼泪簌簌下来:“姑姑,我好难受,我好想死啊。”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珍珠,赵琴整个人都慌了,拿着毛巾就趴到她床边:“珍珠,珍珠,你怎么了,你快告诉姑姑。”
“我就是个拖累大家的废人,别的姑娘能上学上班、嫁人生子,我只能一辈子,瘫在这里,混吃等死。”
赵珍珠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一字一句念着台词。
是这样的吗,可是她其实觉得,躺在床上很舒服啊。
而赵琴,看着突然崩溃的珍珠,心绪也直接崩溃了,被愧疚冲得溃不成堤。
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珍珠跟她提这件事。
平日里,珍珠偶尔会发脾气,但大多时候都只提要求,从来没说过当年那件事,没说过瘫痪的事,把悲伤痛苦都藏在心底。
都是她这个姑姑的错,她有罪啊。
“珍珠,你打我你骂我都行,你别难受啊。”
她慌乱安慰着外甥女,抓起她胖乎乎的手,使劲往身上打着。
赵珍珠猛地缩回手,眼睛眨了眨,才出声:“姑姑,妈妈说你这么多年对我好,是因为你一直在赎罪是吗?”
赵琴顿了顿:“不是的,珍珠,你也是我的外甥女啊,我们有血缘关系的,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然而,她的外甥女却侧开脸撇开了她的手,冷冰冰回看着她。
“那姑姑,你知道吗,我,”她咬了咬嘴唇,接着加重语气:“我每次看见你,都会痛苦难受一次,都会想起那天你打我的那一巴掌,想起害怕难受到全身无力的那天晚上。”
什么?
赵琴整个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