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在外面,就听到了被吃的女人的哭泣声。
房门口,一个挽着裤脚,蓬头垢面的男人正在边抠脚边抽水烟,就蹲在门口台阶上,烦闷挠着头。
院子里小胖娃正在满地乱爬。
张有根猛抽一口水烟,低着头:“姗子,别去了,妈让我今天看着你。”
“我知道你爱跳舞,但你都嫁我了,你就好好跟我、跟金宝过日子吧,别再想以前了行不行。”
他是真不明白,孩子都有了,为什么还天天不着家跑去看跳舞,还想着离开。
刚娶到这个媳妇时,他不是不开心,乐得差点上天。
毕竟不花一分彩礼,白白抱回家一个大美人,谁不开心啊。
可这女人,平时冷冰冰得像个木头,对他几年了一个笑脸没有,做那事也是个木头,他现在都厌烦了。
一开始妈骂她一句,他都会帮她说话拦着妈,到现在怎么打骂他都不管了,反正是个木头。
张有根又狠狠吸了口水烟,愁眉苦脸守着房门口。
这时,篱笆门被推开,他瞅一眼,就看到是住谢家那个知青。
张有根木讷站起来,挠头:“叶知青,你找谁啊?”
叶华兰着急扯他出去:“你还在这偷懒呢,大队长都开骂了,说春耕紧要关头,一个个都偷溜回家,他要挨个点名,听说还要扣双倍工分。”
“这不,我一个个来喊了。”
一听威严的大队长开骂了,张有根赶紧把鞋一穿,小跑着窜了出去。
啥媳妇女人的,都没有工分重要啊。
叶华兰抱着胳膊跟在他身后,琢磨着待会咋跟大队长说。
人走后,叶宜家和王红霞从躲着的树后面出来,跑着过去,就把门上虚虚挂着的锁放了下来。
一推开门,就看见了瘫坐在地上,满脸泪意看过来的黄珊。
一看是她们,黄姗立马站起身,才似缓过气来。
美丽的女人脸上阴影交错,大喘着粗气:“我昨天好不容易刚想清楚,今天就被锁在了家里,就在刚刚,我还在想,是不是上天觉得我丢人,要剥夺我最后一次机会,要让我彻底死心待在这里。”
“我本来以为我都绝望了,都认命了,可是刚刚门打开的那刻,我发现我根本没认命。”
“我甚至在想要不我自己攒钱坐火车跑到文工团找你们。”
叶宜家握住她手:“跟我走吧,你要看着齐辉下地狱,你要看着主导你退团施加二次伤害的人真面目揭露,这些事你都要自己来。”
施加二次伤害?
黄姗惊疑不定捂住嘴,所以,不是齐辉怕她说漏事情陷害她的,另有其人?
“来不及了,我们先带你离开大水村,之后事情到红星再说。”
黄姗仓惶点头,转身回屋拿起她早收拾好的大包,背着就往外跑。
跑到院子里时,地上捉蛐蛐的金宝抬起头,抽了抽鼻涕:“妈妈!”
他扬起手就要妈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