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叶宜家顺着记忆回到了家。

所谓家,筒子楼里狭窄的二室一厅,挤满了叶家七口人。

主卧叶父叶母住,次卧搭了个钢板架子当墙,一头睡二哥三哥,一头睡大姐四姐。

而叶小五呢,睡在客厅搭的木板床上。

至于隐私,那是啥玩意,能吃吗?

好不容易大姐去年嫁人了,叶小五才能搬进卧室里,和四姐一块睡。

叶宜家刚推开家门,就听到女人大声声音。

“小五你今天中午怎么回事,怎么没打饭回来?”

刘爱花手上不停还淘着菜,一脸埋怨看着小女儿。

中午叶建国一般都在厂子吃饭,她随便煮了个野菜汤,就等着小五打馒头回来大家分。

谁想到这丫头今天怎么等也等不回来,一桌人肚子饿得直叫,害得她在叶建国的那俩儿子面前丢了脸。

叶宜家呵呵一笑。

叶母每天让叶小五打三个饼子,叶家兄弟一人一个,叶宜家和二姐一人半个。

她还每天哭诉自己为了这个家多苦,多奉献,连口饼子都吃不上。

可事实上两个饼子二两粮票,原主每个月工资都有一斤六两粮票,家里粮食关系每个月还能分两斤,其他人也每个人都有粮食关系,更别提叶父三级工人,每个月四十块钱三十斤粮票。

不算多也至少一家人能吃饱吧。

叶母偏偏要苦,不仅要自己苦,还要女儿陪她苦,奉献自己给家里男人娶媳妇,为以后攒钱。

她的心思她不想评价,但别想从她手里拿走一分工资,粮食关系她也得转走。

叶宜家拎着包就直接回了房,推开卧室门,铁板一隔两间,右边帘子就是女儿睡的高低床。

里面狭隘闭塞,也确实只能摆张高低床供人睡觉,转身都困难。

她重重把帆布包往床上一扔,就躺了下去,床板发出只哇只哇的响声,伴随外面叶母骂声。

“这死丫头回来也不知道帮家里人做活,懒死你了。”

“我命怎么这么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