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也没人关心什么钱玲范思辙了,夺吓人啊,这个拉法看着像是要抄家的节奏啊。
晨光透丝丝缕缕地洒进大殿,光影交错,尘埃在光柱中悠悠浮沉。
果不其然,真是这么回事儿。
“由鉴察院带人去抄家,还有,连带着这册子上的所有列名官员都一并处置了。”
一个那般权势赫赫的家族,竟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简单而荒唐地在众人眼前覆灭。
比摧毁一个蚂蚁窝还要简单百倍,仿佛只用了一阵微风,便能将其昔日的辉煌吹散得无影无踪。
树倒猢狲散,众臣先是惊愕得静默了一秒,仅仅一秒。
随后炸开了锅,人声鼎沸。
“这个徐望州,竟如此胆大妄为!”一大臣气的双目圆睁,那模样仿佛要将徐望州生吞活剥。
“竟敢买卖官职贪污受贿,他怎敢!?”
“可恶,我竟从未看出,他竟会是朝廷的蛀虫。”另一位臣子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懊恼与愤恨。
他重重地跺了跺脚,恨不能时光倒流,早些识破徐望州的真面目。
就连被徐望州一手提拔起来的大理寺少卿此刻也混在人群中,眼神慌乱,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扯着嗓子跟着众人痛骂。
越骂越离徐望州刚才站的地方越远,生怕被粘上这厄事。
能踏入这大殿上朝议事的,便是在官员中也算翘楚。
但若真让每个人都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只怕也挑不出几个手上能绝对干净的。
守规矩、有信仰的只是凤毛麟角,更多的人都在这浑浊不堪的墨坛子里打滚,染得一身污黑。
陶镜杨静静地听着这一片骂声,心中暗自盘算时间,估摸着眼下巳时将过。
只是,如今陈萍萍还未归来,她刚微微抬起手,打算叫人将罪证挨条读一遍时,左后边的侍从便猫着腰,悄无声息地递过来一张纸条。
目光一扫,仅仅寥寥几字,可她与身旁的李承泽对视一眼,二人便知晓此事已成。
现下四周人依旧骂得面红耳赤、慷慨激昂。
她轻咳一声,在喧闹里扯开一口子,大殿便迅速的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