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下了几日的雨,终于迎来了今日这样的大晴天。
李承泽站在池边喂鱼,听着范无咎讲着消息:“殿下,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太子被解禁了。”
“一月已到,是该解禁了。”李承泽往池里投饵的动作没停。
谢必安不在,范无咎罕见的动起了他的脑袋:“殿下,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范无咎此话一出,引得李承泽扭头看他一眼。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知是欣慰还是别的什么,道:“该做些什么的是他,受此大辱,他怎会善罢甘休。”
李承泽将一碗鱼饵都抛了下去,将这空的鱼饵碗递给了范无咎,“饵不够,再去拿一些吧。”
“是,殿下。”范无咎离去,李承泽侧低着的头望着池内的荷花,
只瞧这荷花无风自动。
东宫。
李承乾在今日才刚被解了禁,在这昏天暗地的太子府中,只需短短一月,他便想明白了很多事。
一个月前,所有人都以为,皇帝禁太子的足只是意思意思,甚至于连太子自己都也这么以为。
但当太子走在了被俩侍卫「押回」东宫的路上时,他才觉出了什么不对。
他不敢细想,太子更不想承认——他父皇,竟真的会如此对他。
而这一切,等到太子看见被重兵把守的东宫时,才彻底的慌了神。
庆帝竟下了不许任何人进出的死命令。
不允许任何人探望、不允许加餐、不允许下人进去帮其梳洗盘头,甚至连恭桶都只能一日两倒......
这都不能用严苛来形容,现在人人都传,陛下这是想要废太子了。
朝堂上也是如此,当太子刚被禁足之时,还有不少的官员都在为太子求情,能上折子的上折子,能早朝进言的早朝进言。
不外乎都是些什么「太子殿下尚且年幼......」、「太子殿下虽有过错,而作为......」等等。
说到底,话里话外其实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求庆帝宽恕李承乾。
庆帝听这些话不太顺耳,但也不会发作。直到有那么一位不长眼的赵姓大臣,提到了那「遥不可及」的以后。
这位赵蒙奇大人这样说的:
「陛下!太子殿下此番的确犯错,但陛下实在不必太过苛责。
且不论这是否会对皇家声誉造成影响,但就对太子殿下而言,若未来太子殿下继位,
世人若都道新皇曾有过如此「荒淫」之事,这又叫未来的太子殿下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