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些,会不会有些太严苛了?”陶镜杨这话说的并不走心。
“其实我早有预感,即便不是你同我讲这些事情,我也会自己慢慢知道。
况且这些都是事实,我也不是什么内心脆弱的小孩子,早知晚知无有不同。”
范闲这话说的倒是硬气,就好像刚才有点儿癫狂的人不是他一样。
半晌,范闲嘴唇蠕动着,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又问:“我其实还想问,那位...是否是柳姨娘的孩子?”
“是范家的嫡长子。”陶镜杨偏头看他:“你知道的,柳姨娘她,并不是正妻。”
听到这话,范闲的刚升起些可以「补偿」的希望,此时又坠入了谷底。
老天爷好像开了个玩笑,似乎注定要让他背着这样的罪孽过一辈子。
“不过,若若是她的孩子,你若有愧,就好好对待你这个妹妹吧。”
听到此处,范闲眼睛忽地就亮了。
他蹭了蹭干涸在下巴处的泪迹,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拍着自己的胸口:“万幸万幸,好歹还给了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肉眼可见的他卸下了重担,好像灵魂都轻了不少。
只是对于这句话,陶镜杨并不怎么认同,但终究也是保持了沉默,什么也没说。
这原也不是范闲的错。
沉默良许,微风阵阵。
范闲见陶镜杨不说话,便也扭过头:“所以呢,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陶镜杨拔了一根地上的草,“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是先去北齐。剩下的,等从北齐回来再说。”
“剩下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范闲瞪着一双「天真」的小眼睛,假惺惺的客气了一下。
“尽管说哦~”他又补了一句恶心的。
陶镜杨笑眯眯,“还真有哦~”
【范闲】:?
范闲讪讪的干笑一声,“......啊,还真有啊,内个什么,你先说说看。”
他没把话说死,想听听这事儿自己能不能干的了再说。
陶镜杨听着范闲略显犹豫的语气,眼光瞟向一边直挺挺的五竹,道:“你负责说服五竹进京刺杀就行。”
“进京?刺杀?”
范闲这边有点疑惑,看了一眼还在一旁站着的五竹,问道:“我五竹叔,能打过大宗师吗?”
还不等陶镜杨为五竹正名,五竹自己便开了腔:“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