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五竹没做过「人」,他并不想听这些。
他拉回了陶镜杨奔走的思绪:“你刚才说的感应器是什么?我并不记得有这种东西。”
“就是我之前训练的那个「追踪器」,我把它改了改,也给带出来了。”她又评估了一下「感应器(系统)」平日的状态,道:
“就是不太稳定,偶尔还会被「那里」的信号给干扰,不过大多数的时候还算靠谱。
对了,你要是想的话,可以接上它的信号跟它聊天...”
五竹摇头,语气平淡的说:“不想。”紧接着,他弯下腰与陶镜杨平视,贺了句:
“你出来了,恭喜你。”
陶镜杨看着他眼前的黑布,道:“你确实与从前大有不同,竟还会说这样的话了。”
“小姐说过,遇到好事,要说恭喜。”
“那我也祝贺祝贺你,终于也拥有自己意识了。”陶镜杨平静下来了心情。
五竹直起身,转过去背对着陶镜杨:“你我是同类,可从前我一直都不懂,你为何一直执着于要离开那儿。”
他微微低下了头,“现在我明白了,可是...都太晚了。”那个赋予他「生命」的缪斯,早就已经不在了。
“你总要接受这样的分离。人类的寿命很短,而作为「科技」的你我,又总能活得很长。”陶镜杨叙述着残酷的事实。
她的话没有让五竹生气,五竹替她继续陈述着:“你不愿接受「分离」,所以你不肯将意识下放到「由机械构造的躯体」上,
而是反复实验、培育出一具人类的「血肉躯壳」。”
“五竹,不仅如此。”陶镜杨接过他的话:“「机械身」会一直受「那里」的制约。但是人类的身体不会,也就是说...
最起码现在,
我终于完全的属于我自己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五竹好像觉得鼻子酸了一下,但他没找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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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属于自己」这件事有多难?
即便是陶镜杨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她也不愿意去回想从前的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