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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景色逐渐变为了黑暗,留在悠然眼中的最后的影像,是陶镜杨那双流泪的眼睛。
「姐姐,别哭啊...」脑海里浮现出最后一句话,眼前浮起淡淡星光。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被人扔石头欺负,想起父亲死时,母亲对着棺材流泪的眼睛,想起自己握着病死母亲的手,想起收养她的亲戚原本想把她卖进青楼......
“悠然!悠然!”她好像听到了陶镜杨的声音。
陶姑娘...姐姐...姐姐...
她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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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失焦了...王启年!”
陶镜杨猛地拨开了帘子:“人去哪儿了!药箱呢!?”其声音近乎嘶喊。
范闲把着悠然的脉,对陶镜杨说:“她只是休克了,你先不要着急!”
陶镜杨背对着范闲,见到紧急赶来的王启年后,便闭上了眼睛。
她隐藏住发红的双眼,深呼吸了两下,尽力的找回了冷静,道:“范闲,你只管大胆做,不论最后是什么结果,都没关系。”
范闲没有接陶镜杨的话,只是伸手接过陶镜杨递来的药箱,自顾自的飞速带上手套。
他将自制的引流器插入悠然的肺部创口,器具挤压数次,肺中的血水便装满了整个引流器。
倒掉一次,又装满了一次。哪怕不停的补上新撒的止血药,也早已无济于事。
范闲算了一下悠然的总出血量,心中便已然有了答案。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陶镜杨,眼神暗了暗,不知道该不该将话说出口。
现在距离悠然受伤,只刚刚过去不到10分钟。
但大量失血而得不到输血的人,能活多久,便全看天意了。
悠然现在气管内的「呼噜」声减少了,可她又很快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器官衰竭。
边引流,边撒止血药粉,出血量肉眼可见的在变少。
可究竟是止住了血,还是流干了血,现在只有范闲的心里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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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缝伤口了。”他说。
“...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