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名成便先出了口,只听他疑惑道:“陛下,这陶镜杨是抗击北齐刺客。这于我们庆国来说,何应是该给予嘉奖的。
臣以为,不该派她去押送肖恩等人。”
说罢,便向庆帝鞠躬拱手。
听到这向来有「刚正」之名的赖名成如此之说,李承泽的面色便缓和了一些。
反观庆帝,此时皮笑肉不笑,脸黑的跟炭一样。
庆帝微笑着说:“赖御史说的在理。
朕以为,派曾击败过北齐刺客之人去押送肖恩,更可以在气势上压倒北齐。”
李承泽立马上前一步,道:“陛下!儿臣以为,陛下所言极是。
但范闲也是胜过北齐刺客之人,且陶镜杨自那次刺杀后便一直重伤未愈,此去北齐路途遥远,只怕她无法承受那舟车劳顿之苦。”
庆帝此时,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在李承泽能上朝参与政事的不到十年中,他几乎很少会忤逆庆帝的想法。
赖名成并未发言,因为他正在思考着庆帝所说之事的可行性。
思考良久后,发现庆帝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只是当李承泽在殿上说出那句「至今重伤未愈之时」,赖名成便想发言进谏,求圣上免去陶镜杨的此次「押送」任务。
但当大家都没来的及在开口时,庆帝便发话:“二皇子,你有所不知。
此次出使北齐,是陶镜杨主动向朕要求的,而非是朕的安排。所以,此事便就定下了,各位休要再提。”
李承泽完全不信,可他又不能当众说是庆帝在撒谎:“...怎会?”
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李承泽完全没想到,他身为一国之君,竟会在朝堂上撒这样的谎言。
这使他不禁心中警铃大作:【陛下非让陶镜杨去北齐的缘由究竟是什么?到底是有怎样的阴谋?】
庆帝不再去看李承泽的反应,转头对大臣们说:“想必也没有别的事了吧,散了吧。”
边说,他便离开了位子,起身离去了。
李承泽硬着身体起身,脖筋暴起,心中的血海翻涌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