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站在空旷的房间,温灵烟攥紧了手机,脑子混沌,不安地等着电话那头的回答。
周屹南说:“你不是不要拉米了,它现在在哪儿,重要吗。”
温灵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哥哥变得如此冷漠,可能他天性就是薄情寡义。
“我是可以不要,但是我没办法看它跑丢失踪,被人拐走,或者被车子压死。”
周屹南:“这对你来说,没有半点关系不是吗,你已经决定离婚,那么它是死是活,你无须记挂。”
她身子轻晃一下,像那棵长时间没浇灌的幸福树。
是啊,要离婚,该断的都得断,拉米承载着她爱他的记忆。
大开的窗户,呼啦呼啦涌进料峭冷风。
她半晌才说:“好,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一趟,你在协议书上签个字吧,签完,我们就去民政局。”
电话那边剩下滋滋电流声,有那么一刻,她以为那边已经挂断,却在一分钟后,听到他回:“过几天吧。”
温灵烟淡声:“你要是回不来,我先把协议书给你邮寄过去,你那边签完字,再邮寄回来。”
“不用那么麻烦,签了,没去民政局,照样不算离。”
“好。”
她沉沉吐出一口气,看着拉米的房间,慢吞吞走到它的狗窝旁边,蹲下来。
到底还是哭了出来。
周屹南走得三年里,拉米其实挺乖的,每个寂寞空虚的夜晚,她都抱着拉米坐在毯子上,看电视,看书,有时候也会玩游戏。
它会赖在她怀里一动不动,也会伸着舌头舔她,还会用脑袋拱她。
拉米是她的亲人,是她的朋友,是她的孩子。
仰头把眼泪倒流回去,擦干眼角,她站起身,开始打扫拉米的房间,然后整理自己主卧的所有东西。
京大的老师,一般来说,都教职工宿舍,但入住的老师很少。
虽然干净,但到底也不算大。
住的人多偏向未婚老师。
她父母有房子,但那块区域在十年前赶上拆迁,周叔叔帮她卖掉了。
温灵烟决定搬到教职工宿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