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镇想从寇婷婷口中多了解了解姚家。
寇、姚两家一个是地灵县千年来唯一的首富之家,一个是千年来稳坐县衙的官宦之家,地灵县城又很小。
弹丸之地,长着两棵根深叶茂的大树。
无论表面还是私下,两大家族肯定利益交错、纠缠,了解对方象了解自己。
没想到寇婷婷拨拉着脑袋,矢口否认熟悉姚家。
提起姚家,寇婷婷态度带着明显不屑,似乎非常瞧不起对方。
“自古官与民截然不同,地位、认知、追求大不一样,根本玩不到一起。”寇婷婷感慨着,“寇家再有钱,在官眼里,只是一头肥猪。不宰你,并不是当你做朋友,而是暂时不需要,对其他平民盘剥足够让官员过上好生活了,留下你不杀,结交富人,卖富人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将近一千年了啊,寇、姚两家在地灵县跺跺脚,地皮抖三抖,难道就毫无交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陆镇显然不会相信寇婷婷轻描淡写的解释。
两大举足轻重的家族,在小小的地灵县,不可能分成泾渭分明的两大势力。更不会没有矛盾,没有摩擦。
“姚家跺脚,犹如地震。寇家可不是。我们家人丁稀少,只是单纯的能赚钱,当然你也知道,这个无限赚钱的能力是怎么来的。寇家没势力,不管碰到什么事儿,用钱摆平。天大的麻烦,用天量的金银砸。钱花到位,鬼推磨,磨推鬼,想怎样就怎样!”
“呵呵,这次麻烦咋摆不平了?钱不好使了?姚忠信突然不爱钱了?”
陆镇所说麻烦,是寇婷婷被污蔑残害孩童,官司缠身,投入地牢,等待秋后问斩。
“因为这次让老寇命的是弑天教。”小古说道,“姚忠信再厉害,不过是凡人一个。弑天教势力强大,他可惹不起。”
“弑天教成立了将近千年了吧?在铜台府发展也有几百年了。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灭寇家,非要杀了寇婷婷不可?”
“那谁知道呢?或许因为老寇不肯交出‘万佛牌’吧。”
“谁不肯交出来呀!”寇婷婷摇着手,“那块牌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蕴含的 佛力确实极强,但一般人根本付不起代价,留在寇家千年,一直当做传家宝,供在那里,没人打它的主意。”
“那你倒是交啊!”
“不是丢了吗?现在知道了,牌子让寇清烟那个兔崽子偷去了。陆先生是它新主人。”
“还是不大对头!”陆镇皱着眉头,“索要‘万佛牌’,不管弑天教还是官府,直接开口就是了,何必制造一起残害孩童的冤案,扣到老寇头上呢?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图谋的绝不仅仅是‘身份牌’?”
“我一把老骨头,浑身上下还有值钱东西吗?”寇婷婷哗啦、哗啦抖动着铁链,拍打着破衣烂衫,激动万分,他张开嘴巴,让陆镇看。
“你们看,关我进来时,那颗金牙都让那些杂碎们掰去了,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可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