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祥看着他的掌心，也没什么，她嗤笑一声，转身离开，突然间，她觉得心里猛然一震，脸上有泪水滑落。

她冲到穿衣镜面前，瞪大眼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滚滚滑落，内心难以抑制的悲伤涌上心头，她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还有很重要的人。

她仔细想，却想不起来，她开始喘息，胸口剧烈起伏，她想起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让她想起忘记的事。

她返回猫眼一看，那个男人还在那里，似乎断定她一定会回来。

陈吉祥犹豫了一下，将门打开。

男人走进来，随意顾盼了一下，眼神落在桌子上的书上：“原来就是这本书。”

他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眉眼带笑：“陈吉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陈吉祥摇摇头。

“炼丹房爆炸之前，鄙人用魂穿之术到了这里。”他看了一眼窗外：

“鄙人非常满意这个世界，并且发现还可以继续穿越到别的世界，是你给予鄙人自由，感谢。”

陈吉祥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他无奈地笑了下：

“你在那个世界已经完成使命，所以就回来了，如果你想再回去，鄙人也有办法，烧掉这本书，你就永远留在那里。”

陈吉祥蹙眉问他：“我姑且相信你讲的故事，但是那个世界有什么让我牵挂的吗？为什么我会觉得很悲伤？”

男人站起身，走近陈吉祥：“鄙人可以让你想起一些，但是一旦想起来，会徒增烦恼。”

“让我试试。”陈吉祥下巴一抬。

男人点点头，抬起手指，在她的眉心点了一下。

哗——

记忆像海啸一样涌入陈吉祥的头脑：从棺椁中醒来，两条锦鲤，脚上的铁链子，不会说话的男孩，千军万马的战场，天空中粉色的星辰，温柔的凤眸，汗湿的脊背……

“噗通！”陈吉祥抱着头跪倒在地，几滴鲜血落在木地板上，她转头看看镜子，自己的鼻子在滴血。

虽然不能记起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碎片足以把她撕碎，她大口喘着气，双手伏地不能自已。

男人赶紧从桌子上抽出纸巾递给她，并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普通人无法支撑两个世界的记忆，不必强求，你只需要选择一个留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