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龙抬头这一天,他们挖沟渠那事儿已经结束好几天。
丝毫不敢停歇,又赶紧开起荒来。
何春花也放下手中烧砖这件事加入开荒的队伍。
任何事都没有解决温饱问题重要。
大大小小10来号人齐上阵,每天天刚蒙蒙亮就到了地里,天黑才回去。
荒地里的树,先被火烧了不少,挖沟渠时又被他们特意也砍了一些。
如今上头也就零星几棵树,所以并不费功夫。
真正令人头疼的是扎在地里的根。
一锄头下去,能带起一大片,面上不显,实则地底下盘根错杂。
两把锄头两把铁锹基本上没歇过,几个汉子换着来,一寸一寸往前挖。
而妇人们,则把那些被翻出来的树根、大石头搬到一边,
树根当柴火,石头做田堤。
小孩们就拎着竹篮筐子的,把那些碎石子捡起来。
除了三郎这个小萝卜头,每个人抖忙的脚不沾地。
连说闲话的心思都没有,又加上压在人头顶上阴沉沉的天,使气氛更沉闷。
从大年三十那场雪下过之后,已经一个来月没下雨。
李老头已经盼了许久,每次看着天黑沉沉的,就信誓旦旦的跟人说,“看着吧,今儿一定会下雨!”
结果连着三天,这雨没落下来,他的面子反而落到了地上。
眼下又看着这副要下不下的模样,直起腰就朝着天空叫骂起来,“你要下就下,不下就不下,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柳大夫正好在他旁边搬石头,突然脸上落下一滴水。
忙不迭用手抹去,嫌恶的说道,“你说话就说话,拿口水喷我做甚!”
李老头看他神情不似作假,眼睛一瞟,正好看到前边捡石子的大孙子,立刻将锅甩过去,
“多宝,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又尿裤子啦?”
多宝上次因为尿床,挨了顿打不说,还被他们笑话好几天。
此时自己好端端被冤枉,气的脸通红,顺嘴就发起毒誓,
“我没有,谁尿裤子谁是龟孙儿!”
多宝是龟孙,那他是什么?
李老头气了个倒仰,几步跨过去就要拍他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