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起薄薄的眼皮,视线自对面二人面上划过,平静道:
“程小姐,首先,你未经允许,私闯民宅;其次,你栽赃陷害他人;最后,身为母亲,为了个人情感,居然连儿子都能牺牲。这数罪并罚,也够你喝一壶的!”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疾不徐,让人无法辨别。
最关键的是,铁证如山,任何言语在其面前都显空白无力。
对面女人似卸了气的皮球一般,“咚”地一声,歪坐在沙发上,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沈玄清,你想诬陷我,门也没有!第一,我是孩子妈妈,孩子住在那里,我自然有随意出入权,第二,食物是你妈做的,她没有尽到监管职责,她也难逃其究,第三,那是我的孩子,我自然......心里有数,什么份量不会危及生命!”
条理清晰,字句皆是回招和辩驳。
闻言,沈玄清扬扬眉毛,菱唇微挑:
“程小姐,也就是说,你承认,这事是你干的,你拿自己的孩子做筹谋,不惜伤害他的身体,只为了能嫁入周家,谋得周氏儿媳的名分,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见其要坐实罪名,“腾”地一声,女人从沙发上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向沈玄清:
“你不要胡说,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一切,都是你的想象!”
“死鸭子嘴硬,才说的话就不承认,也就只有你们这种厚脸皮做得出这种事!”
说话间,沈玄清打开手机外放,将5分钟前女人说的话,再次播放了一遍:
“第三,那是我的孩子,我自然......心里有数,什么份量......”
程小美比沈玄清高半个头,复播到此段,她长臂往前挥,企图去夺她的手机。
见状,后者迅速将手超至背后,还利索地躲到周濂月身后。
男人再也看不下去这种勾心斗角,额际鼓跳的青筋彰显着他此时的暴躁:
“够了,小美!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你再这样继续胡搅蛮缠,我立刻、马上让孩子和你断绝母子关系,毕竟,一个有神经病的女人,压根不配当我孩子的妈!”
称小美:“......”这男人狠心起来,简直不是人,居然拿自己的医生专业技能来压制她。
她知道,对方有一万种办法来证明她的疯癫。
是以,权衡再三,终是低下头颅,向对面女人致歉:
“沈小姐,都是我的错,我一时猪油蒙了心,请你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我这次,我再也不敢了。”
沈玄清并非矫枉过正之人,只要事情解决了,不伤情理,万事好商量。
毕竟,隔着多层关系,事情不能做绝。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没说话,径自行至餐桌前,抬手将摄像头丢进垃圾桶。
伴随着“嘭”地一声脆响,程小美的心落回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