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砾”当前,沈玄清顿时紧紧拽住漆曼的胳膊,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向她。
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漆曼不由得正色道:
“清清,有时候,过度共情也是一种负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谁也替代不了,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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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嗫嚅着回应:
“妈,我知道,放心吧。修己安人,我这是在内观自己,没有其它意思。”
落在手背上的力道重了几分,漆曼柔声道:
“那就好,我们进去吧。”
*
将付敏塞进后排,两个男人腰抵车窗,并排而站。
须臾,边城绕至后备箱处,取了两瓶水,抛一瓶给周濂月。
“周医生,真不好意思,这大半夜的还辛苦你跑一趟!”
后者单手接住,笑着摇头:
“边先生不用太有负担,毕竟......你酬劳给得足,所以,我也只是向钱看的俗人罢了。”
戏谑的话语随着夜风一起送入边城耳畔,将凝重的气氛稀释,让人瞬间轻快了些许。
他长舒一口浊气,懊恼道:
“今天这事都怪我,是我太心急了。”
母子俩剑拔弩张,但是,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父母拗不过子女。
在历史记忆和外界的刺激下,付敏毫无征兆地发病。
饶是如此,边城却依旧执拗地拖着她去道歉。
思及此,男人觉得自己胸口像压了块巨石一般,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目光向上远眺,只见月上中天,清辉宛若一匹质地柔软的绸缎,将他裹入其中。
自两人相识以来,周濂月从没见他有像今天这般沮丧过。
两人静静吹了许久的风,直至更深露重之时,周濂月这才撞了一下他胳膊:
“走吧,先把阿姨送到我疗养院那边去。”
男人回神,哑着嗓子回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