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洪一看,顿时将一切都想明白了,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心怀鬼胎的官员见状,纷纷吓得匍匐跪地,尤其是刚才给义阳王站队的官员,此刻更是冷汗涔涔,后背发凉。
这谁想得到,失踪三年的呈王不仅回来了,还混在叛军里。
义阳王在看到殷呈的一瞬间,就知道多年筹谋一朝付诸东流。
就算此刻拉殷墨下台,也有殷呈这个名正言顺的皇族继位,更何况现在金衣卫和西南军都在此,他那几千府兵还不够塞牙缝的……此时绝不是夺位的好时机。
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贤侄能平安归来,实在是太好了。”
殷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啊,是皇叔啊。”
义阳王被殷呈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贤侄这般看着我作甚?”
殷呈勾起唇,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此前一直觉得那位湖州总兵的声音听起来耳熟,现在总算是想起来了。当初我去你府上做客,你身边那个小厮,想必是你豢养的门客吧?”
殷呈接着说道:“皇叔啊,我这人别的不行,记忆还不错。”
“贤侄你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义阳王说,“倒是皇上一介哥儿之身,隐瞒了数十年,该给天下人一个解释吧。”
这时,殷墨才淡淡开口:“此前朕一直在想,九州之中,皇叔为何偏偏选择湖州。这会儿倒是想起来,皇叔的继室柳氏,是湖州第一世家柳家的嫡子吧?”
根据线报所说,这些年柳家一直暗中操控着湖州的经济命脉。
庞洪和田海,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为的就是让柳家在这次谋逆中完美隐身。
待义阳王掌握了京中局势,柳家就会崭露头角,跻身成为皇亲一族。
到时候义阳王从叛贼庞洪等人手中夺回殷氏皇权,世人只会称他高义。
如此,名利双收。
可惜,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义阳王梗着脖子拒不承认,“你这哥儿,莫不是为了坐稳皇位,坑害其他的殷氏皇族!”
殷墨敲了敲御案,小安子赶紧将锦盒递上。
“皇叔,你要不要瞧一瞧你给庞洪写的书信?呵……”殷墨瞥了一眼庞洪,“虽说是结盟,却各有心思,好一出狗咬狗。”
“跟他废什么话。”殷呈拔出妖刀,一步步朝义阳王靠近,“杀了得了。”
义阳王色厉内荏道:“你……你……本王乃是太祖亲封王爵,岂由你处置——”
殷呈收了刀,顺手扯过一旁小安子的衣服擦拭刀身。
殷墨:“……”
殷墨:“你怎么真把人杀了。”
“不杀留着过年?”殷呈不解,“反正都是要死的,死哪儿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