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边饿着肚子,一边四处找缝隙躲避旁人的追捕,短短几日就折腾得如此狼狈不堪。
“你到底是为了躲本王的追捕呢,还是怕背后指使你的人想杀你灭口?”胤禛盯着他满是脏污的脸,一字一句地问:“又或者,二者皆有之?”
那商贩闻言,自进门起就濒临崩溃的心理防线再也支撑不住,他死命磕头,几下功夫就磕破了额角,伤口与打结的头发粘连在一起,一片血肉模糊。
“王爷救命!王爷救命!有人要杀草民啊!”
他声嘶力竭地哭嚎着。
“住口。”苏培盛厉声喝到,“谁要杀你灭口,谁又是幕后主使,你最好赶紧招供,否则的话,慎刑司七十二道刑罚,总有办法能撬开你的嘴!”
听了苏培盛的话,他瑟缩地止住了哭嚎声。
见他犹犹豫豫,胤禛不耐烦地恐吓道:“把他带去慎刑司。”
“别!别!王爷饶命,我说,我说啊!”那个商贩尖声叫喊着。
他似乎踌躇着该不该说出口,片刻过后,咬了咬牙,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是…是乌拉那拉府的刘妈妈!”
胤禛闻言,神色一瞬间阴沉了下来。
“说下去。”他冷冷道。
“是她听闻您府里最近新添了个小阿哥,时常从草民这里采购给乳母吃的食材,于是她就…就威逼利诱草民,让草民提前用雷公藤的粉末兑水,浸泡黄豆,说是事成之后会给草民一千两银票,送草民平安回乡。”
胤禛扫了他一眼:“好一个平安回乡。”
商贩在地上连连叩首,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怖的回忆,战战兢兢道:“谁知这个刘妈妈出尔反尔,竟然想趁着交接银票时直接杀草民灭口…”
胤禛语气淡淡地打断他:“那你可知,谋害皇亲国戚,同样是死罪么?”
他的脸上露出了绝望与惶急的表情。
“王爷饶命!草民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只因草民家中贫寒,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啊!求您大发慈悲,饶了草民一条贱命吧!”他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