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如何?”夜深时分,王府书房内,胤禛面色沉凝的问道。
“回王爷,微臣按您的吩咐每日给侧福晋诊脉,如今这月份大了,微臣愚见,侧福晋的脉象…十有八九是个男胎。”章弥低着头,面色凝重。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过了良久,久到章弥以为胤禛不会再说话,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告退时,胤禛却突然开口了。
“章太医,你说本王自小六亲缘浅,既不得父皇重视,又不受母亲喜爱,甚至不能在自己生母膝下长大,这是不是本王的报应?”
章弥连忙跪下道:“怎么会,王爷福泽深厚,如今在皇宫里青云直上,德妃娘娘也时常得您相陪。”
胤禛不置可否,他面上的阴郁之色不减,长叹了口气,对章弥说:“你退下吧,明早记得把那药带来。”
“是,是,微臣告退。”章弥暗暗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再不离开这个低气压的书房,他简直快要窒息了。
“慢着。”胤禛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章弥有些诧异地回身:“不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最近嘱托给你的事,本王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知晓。”
“微臣明白。”章弥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退下了。
这天晚上,他再次踏足了揽月阁。
有着前世的记忆,宜修对当下局势的走向了如指掌。
算算日子年世兰被诊出喜脉也有四个月了,上一世也正是这个节骨眼上,她喝下了齐月宾送来的安胎药,小产了。
只不过那时王府里有齐月宾与她交好,算是她信得过的人,胤禛也顺水推舟地选了齐月宾做这个替罪羊,又顺带着离间了两位将门之女的关系,可谓是一石二鸟。
不过这一世,有了她的刻意提醒,齐月宾与年世兰的关系疏远的很,甚至在府中这么久了,二人几乎没有任何往来。
年世兰虽算不上多聪明的人,却也多疑得很,这次胤禛想让齐月宾替他背黑锅,直接给年世兰端去堕胎药看着她喝下,倒是不大可能。
宜修腹诽道,这次来不会是让我去当这个替罪羊吧?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