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熹微,将整个金銮殿照得金灿灿的一片。
这几日孝德皇帝都没有休息好,一边是因为辰王和宣王的死,另一边是叶太后那边找人查他身份之事。
如今叶太后知道了他非皇室血脉的事情,那么谢宴舟早就知道了。
他也要趁今日,让谢宴舟万劫不复。
孝德皇帝坐在龙椅上,扫视下方文武百官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坐在轮椅上的谢宴舟身上。
他眼中尽是不屑:“众爱卿,可有事上奏?”
朝中大臣皆不语,唯有谢宴舟抬眸冰冷的看了孝德皇帝一眼。
他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纤长的手指轻轻拍打着扶椅,漫不经心的看向高位上的孝德帝。
“臣,有事上奏。”
孝德皇帝挑了挑眉,冷笑道:“哦?凌王有何事说来,刚好朕也有一事想告知文武百官。”
谢宴舟挑了挑眉,说道:“不知陛下有何事,不如陛下先说出来,臣再上奏也不迟。”
孝德皇帝冷哼一声:“不巧,此事事关凌王。”
孝德皇帝话落,就见皇城司的岐大人手中拿着一封密信,从殿外走了进来。
他走到堂下朝孝德皇帝拱了拱手,说道:“陛下,臣有事上奏,此事事关凌王。”
说着,将手中那封密信拱手奉上。
孝德皇帝扫视一眼随行的王公公,王公公立马走下去将密信拿来递到他手上。
此刻的朝堂,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众人都知道皇城司是专门给皇帝收集情报的,恐怕今日这陛下是冲凌王而来。
孝德皇帝故作镇定的将密信打开,看了一眼后,又看向谢宴舟。
他冷笑道:“凌王要不看看,朕的这皇城司都查到了些什么?”
谢宴舟面色十分平静,唇角勾起一抹笑,说道:“陛下不是已经看了吗?何不说来让文武百官听听。”
见谢宴舟如此嚣张模样,孝德皇帝的手紧紧拽紧,他声如寒冰,说道:“这几个月来,朕的皇城司查出一些消息,此事事关凌王和太后。”
“凌王非太后之子,而且离国太子。”
孝德皇帝话音刚落,朝堂顿时哗然一片,众官员目光落在轮椅上的谢宴舟身上,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凌王怎么可能是离国太子?”
“是呀,凌王为我们大燕立下汗马功劳,怎会是离国人。”
“凌王既是离国太子,就理应回离国,至于这太后,意图祸乱江山,还犯了这欺君之罪,理应受到惩罚!”孝德皇帝声音冰冷,俨然没有给太后和谢宴舟情面, 他今日是有备而来。
谢宴舟唇角微微勾起,挑眉看向高位上的孝德帝,说道:“陛下让皇城司查出来的就这么多?今日臣弟真是不巧了,想让陛下见两个人。”
谢宴舟话音刚落,孝德皇帝顿时眉头拧紧,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这两人,陛下定然十分熟悉。”
谢宴舟话音刚落,朝堂外顿时出现两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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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顺着那修长的影子看去,依稀可以见到两人,一男一女。
女子约摸三十岁,身着浅粉色薄纱裙,半戴着一块面纱,头发随意用一根玉簪盘着,身姿纤瘦,腰肢如柳。
还能从她半戴的面纱看出,她皮肤胜雪,眸若星河。
众人见到女子上半张脸时,被惊讶的说不上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冠绝整个京都的第一美人苏沁瑶。
而此刻,高位上的孝德帝也同样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从殿外走进来的那道粉色倩影,似乎觉得那个曾经他梦寐以求的女人,还是如从前那般年轻漂亮。
苏沁瑶的身旁跟着一个男人,男人看起来约摸三十几岁左右,五官立体,眼眸深邃,阳光照耀下,让他的满头银丝十分惹眼。
“四皇子!”
“四皇子和苏医女还活着,她们还活着!”
文武百官中不知谁先开了口。
此刻,高位上的孝德皇帝彻底慌了,他手紧紧握住龙椅,瞳孔震惊有些说不上话来。
“瑶儿?”
苏沁瑶面无表情,走到大堂的中央,冰冷的目光落在孝德皇帝身上。
“别来无恙,谢君澈。”
“今日,我们也给你带来了一样东西。”
孝德皇帝立马平复心情,手紧紧握住龙椅,咬牙切齿道:“你是何人,竟然敢冒充苏医女,还敢直呼朕的名讳!”
谢君礼轻抬眉眼,说道:“五弟难不成,连皇兄也不识了?”
“五弟难不成,当真忘了自己是何人?是何人所出?是谁的血脉!”
那冰冷的声音落下,文武百官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众官员都在好奇,这谢君礼说的是什么意思。
孝德皇帝冷笑道:“你以为,如今还有人信你们的鬼话?”
他扫视一眼椅子上的谢宴舟,说道:“他是离国人,一个离国太子意图伙同消失多年的二人,来颠覆我大燕江山。”
“来人,将他们拖下去!”
“本王看谁敢!”椅子上的谢宴舟开了口。
“方才陛下说我是离国太子,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不是太后亲生,那今日本王就问一句,你又是否是太后亲生?”
“还是说,你的亲生母亲和亲生父亲另有其人,你根本不是皇室血脉,而是柳太妃和先帝侍卫流霖所生的奸生子!”
那响亮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众官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日这是,要变天了。
孝德皇帝‘腾’的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来,伸手怒指着坐在椅子上的谢宴舟。
“好啊,凌王!”
“别忘不这里的大燕,不是离国,来人将这意图祸乱我们大燕的三人给朕拖下去!”
孝德皇帝话音刚落,顷刻之间就从殿外进来一群身着银色铠甲的士兵。
他们一个个目眦欲裂看着谢宴舟三人,却不敢上前一步。
此刻,朝中那些文武百官四处逃窜,往殿内各角落而去,生怕这场战争祸及自己性命。
谢宴舟坐在轮椅上,丝毫不在意周围手握长枪的士兵。
他看向高位上的孝德皇帝,冷笑道:“皇兄,今日我们可是带了先帝遗诏而来,你就不想听听,先帝死前可都说了些什么?”
谢宴舟话音刚落,一身粉衣的苏沁瑶就从袖口中拿出一道黄色圣旨,还有一块先帝的龙纹密令。
他将先帝密令高高举起,扫视周围的文武百官一眼,说道:“众大人可以看看,我手上这块令牌是否为先帝的密令。”
“这块密令还有这封圣旨,是先帝临死前亲自交在我的手上。”
文武百官中的丞相和尚书大人,看着她手中的密令时,深吸了一口气。
“这确实是先帝生前所用,臣记得清清楚楚,上面的那条龙雕刻十分精致,而且做工也无人能及,更别说伪造,这就是先帝的密令无疑了。”
苏沁瑶又将圣旨打开,看向不远处的丞相,“那李大人,可识得先帝笔迹和印章。”
李丞相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走到苏沁瑶的面前,颤抖的将她手上的圣旨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后,说道:“这确实是先帝亲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孝德皇帝怒道:“李臣相,你别忘了朕还在这里,这笔迹是她这个妖女伪造也不是不可能,今日他们三人就是想来祸乱我们大燕。”
苏沁瑶唇角微微勾起,看向高位上的孝德皇帝,轻嗤一声。
“谢君澈,你在心虚什么?当年若非柳太妃将你和君礼换了,让你养在太后膝下,你以为你当初能成为大燕太子,能坐上这九五之尊的位置?”
“你当初为何要对君礼下毒,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你又为何扶持柳太妃的娘家人,让他们在江南买官进爵?因为你深知自己是柳太妃所出,非太后的亲儿子,是个奸生子罢了。”
“先帝临死前,无意知道你的身份,你便伙同柳太妃和侍卫流霖害死了先帝。”
“这封诏书写了什么,不如我亲自念给众朝臣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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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那清冷的声音随之在大殿内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五皇子谢君澈身世存疑,经三司查证,其生母慧妃柳氏于承平三年秋狝之时,私会侍卫流霖于行宫别苑,又在待产之日,与太后所出的四皇子谢君礼互换身份。
今有太医署脉案为凭,柳氏受孕之日与侍寝时辰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