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浔急匆匆赶来蓬莱岛。
却见大门紧闭。
朝中几位大臣守在门外无头苍蝇似的转来转去。
时不时对视两眼。
又各自偏开视线惆怅叹息一声。
有事发生——
容浔自从来到这地方,
警觉性便比之前高出了许多。
见这不同寻常的氛围。
他料定;
一定和西江国小王爷求娶公主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见澹台肆不在其中;
容浔看了一圈。
视线锁定在房檐下抱着双臂沉默的唐久;
他急忙提着衣摆走了过去。
“唐久,发生了何事,王爷呢?”
“王妃。”
唐久放下手臂朝他行一礼。
放低声音道:“王爷在里面,此刻怕是正在和皇上商讨小王爷求娶公主之事。”
“此事还需要商讨什么?公主自然不能嫁过去。”
在容浔的印象中;
西江国不过是一个战败给景国的小国;
他一个小国,
怎么也胆敢求娶景国的公主?
容浔这话自然也是许多人的心里话。
只是没人敢像他这般直白的说出来。
唐久四处看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
他用比较委婉说法告知容浔;
“王爷自是不同意的,只是上面那位没有表态。”
上面那位指的是谁,自然不用多说。
容浔倒高看了澹台尧,原想着他身为一国皇帝。
更应该杀伐果断才是。
想不到居然处处被一个小国拿捏。
“那西江国的小王爷呢,也在里面?”
唐久摇摇头。
“小王爷提出此事后,便带着随行的使臣去游湖了。”
容浔不禁在心里冷笑。
把问题抛给别人,自己倒逍遥快活。
只是可怜了姝华;
小小年纪便被这些人当作政治上的工具。
西江国虽说是来求和,
可谁人求和的态度是这样的;
就今日宴会一事;
容浔也能看出来西江国大抵是还贼心不死。
这次求娶姝华;
到底是为了两国长久交好,
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蓬莱殿内———
澹台尧脸色铁青;
他藏在书案下的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如此反复多次。
才将心里的怒火压下去。
但一抬头,
见下方澹台肆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
想到方才他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辞。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皇叔,此事朕觉得还要再商议。”
语气是带着切齿的,
任谁听也知道他大概是忍到极致了。
若识时务,
便也该各退一步,
大家彼此面上也好看。
可澹台肆偏偏是一个十分不识时务的人。
更别说在他所坚持的原则上退步。
“皇上觉得这事有商议的必要?”
比起澹台尧说话间的切齿,
澹台肆的语气倒更多的是不屑。
不顾上方皇帝已经气的发红的脸。
澹台肆继续大胆发言;
“西江国一个兵力不足十五万的小国,
此次接受他们的降书已是对他们格外开恩;
他们若是识趣,就该见好就收。
而不是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
对比起澹台肆,澹台尧倒很是无谓;
他挥挥手;
“皇叔这话说的就严重了,此番既已和西江国交好,自然不必再提过往之事,
小王爷有心求娶公主;
若此事能成,那两国的关系岂不是更亲密了。”
好一个‘更亲密’!
澹台肆垂放在身旁的手慢慢握成拳。
他澹台氏皇族世代骁勇;
没成想;
这骨子里一脉传承的傲骨血脉竟在这里断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