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的两个丫鬟似乎说的很尽兴,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这个时辰容浔都是在睡觉。
她们也没什么顾虑。
“欸,你这几日没有发现咱府里来了生人吗?”
说话的是专管容浔饮食的小丫鬟青儿,容浔记忆力还不错。
印象中,这小丫头嘴碎的很。
不等人问,青儿接着道:“是宫里的嬷嬷来了,这些天在府里帮着筹备七公子的嫁妆呢,
夫人忙着招待那些嬷嬷,一刻也不敢怠慢。”
“想不到圣上如此看重这门婚事。”
“是啊,七公子命真好........”
容浔:“.......”
要是真那么好,陈氏怎么不把自己的儿子嫁给宸王。
容浔挺喜欢听八卦的;
他换了个姿势继续躺,想听听外面那两个小丫头还要说什么。
但文喜进来打断了她们。
他轻声呵斥道:“你们俩不知道公子在里面睡觉吗,还敢这么大声说话,赶紧出去。”
青儿不服气的撇撇嘴,带着另一个小丫头退下去。
在他们眼里,没把容浔当主子,更别提容浔身边的小厮了。
见没八卦可听,容浔彻底躺平,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幽州郊外;
寒风卷着雪花纷飞而下,路边半人高的野草折了大半。
不远处一队人马踏着尘土而来。
领头的男人一身黑色劲装,戴着獠牙面具。
头发高束起,坐于高大彪悍的战马上。
澹台肆环顾四周,对身边的男子道:“在这里休整片刻再出发。”
“是王爷。”
随行的侍卫领命,调转马头去传达宸王的命令。
澹台肆目视远方,呼啸的寒风而过。
他身后的披风被吹的猎猎翻飞。
大队人马在郊外的空地停下扎营,生火做饭。
不一会儿,远处一人一马飞奔而来。
年轻男子将马放在远处的一棵枯树下,朝澹台肆快步走过来。
“王爷。”
关牧双手抱拳对澹台肆行一礼;
起身回话:“事情已办妥,随时可以出发,来之前瑞王找到属下,
让属下给王爷带句话,瑞王希望王爷到瑞王府一叙。”
瑞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弟澹台弈,也是澹台肆的侄子。
但澹台肆多年来驻守边境,从未和这位瑞王有过交集。
何来一叙之说。
“你派人去回瑞王,本王眼下有急事,就不去了。”
澹台肆起身,右手习惯性的抚摸佩剑。
“让前锋队准备准备,马上出发。”
“是王爷——”
右将军关牧抱拳领命,吩咐人去幽州城传达宸王的话。
唐久接到命令立即整装准备出发。
关牧望了一眼前方的人,愤愤道:“欺人太甚——!”
唐久乜他一眼,拿出水壶喝一口水;
淡淡道:“这句话,你说了不下百遍了,从边境到幽州,你一路上都在说。”
“那我这不是为王爷感到不平么!?”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
关牧赶紧放低音量,但眉宇间的怒气更盛了;
“王爷为了守住景国的江山,十几年没踏入京师一步,
就连崇文帝薨逝他都不曾离开,现在倒好,被一个刚登基不久的小皇帝一道圣旨召回不说,还莫名其妙被赐婚了,
这也就算了,还他妈是个男妻!他们欺人太甚!!”
眼见着关牧越说越激动。
唐久在马上踢他一脚:“差不多得了,知道你为王爷打抱不平,
但有些话,不是我们身为下属该说的,这要是被外人听了去,
还以为王爷治下不严呢,
本来王爷就是因为崇文帝忌惮才一直待在边境不回京师,你这话说的,别人还以为王爷有其他心思呢。”
“我这不是生气吗,这些话我当然不会当着外人说。”
关牧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就是替王爷不值。”
为了守住景国的江山,澹台肆身上受的大大小小的伤数都数不过来。
皇帝居然还对他如此忌。
“行了,你别操心,王爷他自有考量。”
唐久拍拍关牧的肩膀:“走吧,跟上王爷。”
宏嘉三年,宸王接到圣旨带军从边境回京。
举国上下皆惊。
这几年虽然关于这位宸王殿下的传言流言越演越烈。
但还是有不少人崇拜这位从无败绩的战神王爷。
上到七十岁的耄耋老人下到垂髫小儿。
谁能不知宸王的丰功伟绩。
宸王的先锋队进京这天,通往城门外的长荣街边。
站满了京师几乎大半的百姓。
就连平时在街头小巷卖热食的小贩都拉着家当来到附近。
只为一睹宸王的真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