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与沈仕相对而坐,桌案上的茶盏纹丝未动,除去最初的寒暄,这个状态已经保持很久了。

沈仕安然静坐目若深渊,让人难以揣摩其心思。

陆震虽也不动如山,但有求于人心中自然无法平静,不免琢磨着,沈仕他是几个意思啊?不说话是在故作高深吗?

终究时势比人强,沈仕可以装傻坐到天荒地老但他不行。

“怀安,你是知道我的,如非形势所迫……”

沈仕抬手打断了陆震的话,“陆兄对沈氏全族有恩,如今偿还也是应有之义,只是吾也是为人父者,不得不为小女日后打算。”

闻弦歌而知雅意,陆震何等人物,明白这是有得谈,立即应道:“应该的,应该的!”

沈仕嘴角弯起微不可见的弧度。

……

陆震一路将沈仕送到府门,看着他登上马车远去,脸上的笑意才收起,想到方才的谈话嘴角不禁抽了抽。

他敢提出让沈氏嫡女过门当寡妇自然是因为知道沈氏如今也处于一种尴尬境地,需要个契机补上兵权的短板,否则一个外来世家作为国主制衡其他老牌世家的刀,在政局变动时极易倾覆。

但就这么个互利互惠的关系,他还得上赶着送兵权巴巴的求人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