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高僧身后是一众跪坐在长型蒲垫上灰衣僧人,随其哼念着。
灰衣僧人两侧则是一些散落的香客,也都闭目随经,口中念念有词。
“娇娇不进去吗?”
她摇头:“何故扰人清静。”
“你不想看看殿中吊着的那枚万字?”
林婉儿看向他:“不就是一块大金子吗?”
栾阳景想了想,笑了:“的确只是块金子。”
林婉儿不打算进去,但也没马上离开,只是站在近处静静听着,视线逐渐定在一处。
“娇娇在想什么?”他忍不住轻问。
林婉儿似没听见,忽而念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又来了,栾阳景不禁紧皱起眉,有时他相当恐慌于她的这种状态。
就像这人始终如一片缥缈无形的云,看得见却摸不着,看似近,实则隔着万水千山。
令他觉得,似乎一切真如梦幻泡影般虚无。
他伸手想拉住她,刚抬起手便听到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位施主!”
林婉儿回神,与栾阳景一同转头望去。
只见一位着红色袈裟,须眉皆如白雪的僧人正朝他们缓缓而来。
“圆释大师?”
“你认识?”
“母亲曾几次领我来拜会大师。”
难怪,他会对寺中事物如此熟悉。
栾阳景又接着轻道:“大师属皇室旁支,十六岁便开悟入佛。
据说二十年前,他前去云滇的鸡足山为皇室祈福,突得天道启示,佛法大升。
回来后便向圣上请旨,建了这座云来寺,自己也做了主持。
据说,这云来寺便是仿鸡足上山的祝圣寺……”
话说着,圆释已踱至两人面前,栾阳景当即停了声。
圆释对着两人行单手掌印:“世子,林施主!”
林婉儿有些稀奇:“大师认识我?”
“京师中,能与栾世子并行的女眷,除长公主与郡主外,唯有林施主了。”
这话栾阳景倒是爱听:“大师不愧是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