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的火光里，他忽然对着焦黑墙面露出森白牙齿："通知各安置点，明天开始给六岁以下儿童发放护身玉牌。"潘幽怔了怔，突然发现老板凝视的不是墙洞，而是倒映在玻璃幕墙上那轮逐渐染红的月亮。

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声中，谁也没注意苏凌将符纸灰烬按进掌心。

暗红纹路顺着血管爬上小臂时，他对着虚空轻笑出声，瞳孔深处金纹如熔岩流转——那灰烬里残留的邪气，分明混着刘老大特制的尸油味道。

钢筋丛林在探照灯下投出狰狞剪影，苏凌指尖摩挲着符纸残片，尸油腥气在鼻腔炸开成蛛网状预警。

潘幽刚要开口，远处塔吊突然发出金属撕裂的尖啸——三十吨钢材像被无形巨手揉捏，扭曲成倒悬的十字架轰然坠落。

"西南角排污管！"苏凌风衣翻卷如夜枭展翅，踏着下坠的钢梁纵身跃起。

掌心青铜罗盘迸射血光，二十八宿刻度在虚空烙出燃烧的星图。

五名正在埋设雷管的混混刚抬头，就见漫天星辉凝成锁链缠住脚踝。

混凝土泵车突然调转方向，喷射的泥浆在空中凝成符咒。

苏凌踩着符咒纹路凌空踏步，袖中窜出的朱砂绳精准套住企图化雾逃窜的邪修脖颈。"告诉刘老大，"他扯着绳子将人掼在预埋桩上，鞋底碾碎对方掌心的遁地符，"他养在城南乱葬岗的十二具艳尸，今早刚被我用三昧真火点了天灯。"

市政直播无人机的镜头适时掠过，苏凌反手将邪修砸进警车后座的动作，在市民广场大屏上慢放成利落的残影。

抱着孩子的妇女们望着屏幕上金纹流转的瞳孔，不自觉地攥紧了新领到的护身玉牌。

黎明破晓时，张工颤抖的手指终于稳住了全站仪。

当他发现基准点偏移了0.7毫米，竟红着眼眶揪住施工队长的领子咆哮："重测！

全部重测！"混凝土车吞吐的节奏里，潘幽看着苏凌将三枚铜钱拍进地桩，突然发现老板后颈的鳞片纹路蔓延到了耳际。

七天后，和平大厦穹顶亮起玄武岩阵眼的青光。

苏凌咬破食指在阵眼抹过，血珠渗入石纹的刹那，整座城市的地脉发出龙吟般的共振。

张工捧着监测数据又哭又笑，没注意苏凌盯着他印堂处游走的黑气皱了皱眉。

子时三刻的梆子声还未落地，刚浇筑的阵基突然渗出墨绿色黏液。

张工手中的电子测温仪疯狂鸣叫，液晶屏上数字乱跳成《推背图》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