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渔摇摇头道:“许是觉得案情太过简单,条理分明,苏府尹根本就没多想,三下五除二就将案子给判了!”
“呵!”王冈轻笑一声,缓缓起身,踱步道:“这东京城,达官显贵多,是非也多,开封府尹如此要职,历来最是不好当,这就像一道龙门,能跃过去,就是一飞冲天,官运亨通!”
“而跃不过去……”王冈略一停顿,看向林渔笑笑,轻声道:“便会被打回原形,弄不好还会身陷囹圄!”
林渔神色一动,迟疑道:“司谏的意思是,这是有人在利用这件案子,故意陷害苏府尹?可是这案子事实清楚,并无争议之处,苏府尹案子断的也没有任何不妥,不可能陷害他吧!”
“或许吧!”王冈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思忖半晌,又吩咐道:“去查查这李纯!重点是查查他与苏子容有什么关系?”
“喏!”林渔匆匆而去。
翌日,王冈继续上朝、下朝,路上见到李定,还与他说笑了两句。
这人谄媚幸进,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不管他对别人怎么样,至少对自己还是很客气的,王冈自然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聊过几句之后,王冈告辞离去,李定看着王冈的背影有些失神,舒亶见状上前道:“中丞在看什么?”
李定回过神来,摇头叹道:“我见那王冈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而反观自己,这般年岁时尚在蹉跎,不知道路在何处,一时心生感慨!”
舒亶也笑道:“王玉昆简在帝心,又有王相公朝中遗泽庇佑,自然少年得志!”
李定轻轻点头道:“是啊!不过他虽是幸进之辈,行事又颇为跋扈,但圣眷颇深,若无必要,还是莫要与他起冲突的好!”
“中丞此言大善!”舒亶极为认同的点点头道:“如今正是我们全力打击旧党之时,若是招惹了他,只怕又要凭空生出事端了!”
“不错,此时万不能节外生枝!”李定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低声道:“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舒亶也正色道:“中丞放心,这几日就会见分晓!”
……
当日王冈上午在太医局办公,下午又去了熟药所视察。
这熟药所很是嘈杂,看病的,抓药的,买成药的乱成一团。
跟在身后的熟药所负责人,见王冈不住皱眉,很是紧张,不过王冈却什么都没说,在听了大概的汇报之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