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但他没停,没歪,脊背直得像撑着根铁条。
几个士兵跟着,盔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到顶,门口有人守着,听见脚步,推开门,往里看了一眼,没说话。
程墨言走过去,低声交代了几句,士兵点点头,退到一边。
“进去。”
秦乾迈步,走进去。
夏映雪坐在正中,手边摆着书简。
脚步声响起,她头也不抬,只是翻着手里的书简。
秦乾走进来,浑身是伤,绷带缠得乱七八糟,血污没处理干净,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走得晃悠悠。
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开口:“又是老一套。”
“装得这样可怜,准备骗谁的同情?”
秦乾站住,没动,也没回话。
夏映雪的眼睛突然眯起,目光如刀。
“朕在这问你话,你竟敢装聋作哑?”
“别忘了,朕是天后,而你……”
“只是一条被我赦免之后,只能摇尾乞怜的狗!”
秦乾抬起头,目光平静,依然没说话。
夏映雪看着他这副凄惨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厌了吧?”
“你看看,你才回来多久?”
“杀你的人,前赴后继。”
“都这样了,你还觉得你自己没问题?”
秦乾的手垂着,指节动了一下。
“我死不死不要紧。”
“抚恤金的调查,查得怎么样了?”
女帝动作停了,抬眼看他。
“你还想着抚恤金?”
“你自己的命都顾不过来,竟然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
秦乾垂眸,语气淡漠:
“一介罪臣,不劳陛下操心。”
夏映雪冷笑一声,眼神里带着讥讽:
“你以为我关注你,是因为还在乎你?”
“我只是想让你多活几天,好好折磨你,看你痛苦的样子,我就很开心。”
秦乾低下头,不想再为此辩解。
他已经说过无数次自己是冤枉的,但她从来不信。
夏映雪看他这副模样,冷哼一声,才开口道:
“言归正题,那件事情,已经查过。”
“是蒋英霍自作主张,暗地里做的手脚。”
秦乾低下头,“我知道,没这么简单。”
“兵部的事,你真的没感觉到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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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人,层层把关,竟然能让一个侍郎的侄子贪了抚恤金,毫无察觉。”
“你不觉得奇怪吗?”
话落,夏映雪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