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日本留学已经一年的妈妈,终于要趁着暑假回国陪我了,我开心得也像姥爷那样,天天在日历上倒数着妈妈的归期。
那时还没有QQ和微信。妈妈出国的这一年多以来,我只能通过国际长途电话听到过她的声音。家里有着一摞摞的白色红白边的国际信封,那是她同我爸爸每周或每半个月的往来书信,但当时我识字还不多,信主要是写给我爸爸的。要在一年多以后,当我已经把最常用的汉字都认识了,爸爸才会在每次收到日本的来信后,拆开国际信封,递给我里面一个单独的hello kitty粉色小信封,那里面是妈妈给我这个小朋友单独写的信。
更多的时候,我想妈妈了,我爸就会递给我一本妈妈的影集。家里有的是爸爸之前给妈妈拍的照片,每一张都拍得很美。而我呢,每次都是一边翻出她的照片,一边哇哇哭。连爸爸掏出一块钱一包的小浣熊方便面都哄不了我。
1995年夏天,终于快要到了妈妈回国的日子!我第一次跟着爸爸去大连,我们坐了一夜闷热无比的火车。我们是去大连接妈妈,她的买了将会降落在大连周水子机场的航班。
刚到大连时,我跟爸爸住的是他预订的鸡西矿务局招待所。那个招待所在一片居民楼间,正对着青泥洼桥派出所,房间奇小无比,装潢也比燕东市政府招待所简单了许多。不过矿务局招待所的餐厅真不错,蘑菇炒肉简直可以鲜掉眉毛。
我爸为了稳妥起见,带着我比妈妈的航班提前一天到了大连。在妈妈到来前,我爸和我有一整天的时间空余,我们把行李在鸡西矿务局招待所放好后,就漫无目的地在那附近溜达。当时大连已经立起了那个标志性的蓝色水晶球,马路上也跑着双层巴士。走在大连的大街上,我第一次觉得这里比燕东时髦洋气,这是我那时曾去过的北京和沈阳所不曾给我带来的感觉。
作为建筑师的我爸好像老鼠跳进了米缸里,他被大连沿街那些崭新的建筑所吸引,一手牵着我,一手用傻瓜相机对着每栋大楼从各个角度仔细地咔咔地拍照,好像在给它们拍证件照一样。我爸就这么在炎炎夏日里边走边拍了几个小时,直到我大声地哭闹着喊累。
不远处沿街的一家小店外,支着一把花花绿绿的大太阳伞,上面画着一个让人垂涎欲滴的蛋筒冰淇淋。爸爸赶紧领着我过去买了一个,可爱多,4块钱。我在吃蛋筒的时候停止了哭泣,但吃完很快就再哭起来,我爸就又给我买了一支。
我只注意到两三年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