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他又见到了那位安德鲁医生,年轻的医生身上有一抹熟悉的香水味道,似乎是[迪奥真我],因为叶妩偶尔会用这一款。
周京淮不禁多看了医生一眼。
白楚年夫妻过来照顾女儿,白太太见到白若安第一句就是:“京淮怎么说?叶妩肯捐肾没有?”
白若安躺回床上,黑色发丝铺在枕上,她轻巧说道:“一颗肾又不是一件衣服,她不会轻易肯的。”
白太太立时就有了主张:“我们不白拿啊!一套房子或者是500万,她完全可以开条件的啊。”
白若安懒得和她交流。
白楚年倒是有几分实务的,踌躇一下说道:“陈家不缺钱,阿妩她自己也是有钱的,事业做得好像还蛮大的,她的拍卖行就等着上市了。”
白太太冷笑:“她有今天,离不开若安的牺牲。”
白若安苦涩地说:“但是姐姐不这样认为,她觉得,是她自己的本事。”
白太太又埋怨:“你怎么不留住京淮?”
白若安幽幽开口:“他有公事,我怎么好强留?不过隔两天,他总会过来看望我的。他身边没有人,不来这也没有去处。”
白太太要女儿抓住机会,完全忘了女儿身子,是不中用的。
……
周京淮从医院离开。
下楼的时候,明明阳光明媚,但周京淮却觉得遍体通凉。
他回了一趟铂悦尊邸,换了套正式的衣裳去公司开会,他如常地处理公务,如常地参加应酬……
人前,他仍是芝兰玉树、意气风发。
但只有周京淮自己知道,他的心脏有一块地方,已在慢慢腐烂了。
偶尔,他会去医院,去看看白若安。
但更多的时候,他宁愿独处,一个人待着静静地想着叶妩。
有一段日子,周京淮很是荒唐,每晚他都去会所喝酒。
有个年轻女孩儿,眉眼很像叶妩,特别是眼尾一颗淡淡朱痣。
她倒酒的时候,周京淮就靠在沙发上,静静看着那颗痣,眸子深深。
他连着去了一周,开了100多万的红酒。
会所经理看出几分意思,他把小姑娘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