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恕小弟我告辞了。”
严高也并未过多挽留,客气一番之后便亲自将杨浦礼送出门。
“唉!”等杨浦走远之后,严高一声长叹。
“爹,他最近不是和于廷益走的挺近的吗?请他吃饭作甚?”严庆自暗处走了出来问道。
严高横了自己儿子一眼,说道:“爹已经要请辞了,你若还想做官,今后便夹起尾巴做人,你若不想做官,便随我一同回乡归养。”
此话一出,严庆的脸色顿时通红。
享受到权利的诱惑之后,再想放下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些年,严庆在京城作威作福,靠的便是自己手中的权利,让他回乡归养,这根本不可能。
于是今日积蓄在他心中的不满彻底爆发了出来。
“爹!朝堂之上你为何要帮刘凌说话?还有顾红春和柯从哲二人你为何不帮忙保一下?”
“虽说未必能成,但起码能让下面的人看到您的态度。”
“还有这杨浦,明显是个老滑头,这种人请他吃饭又有何用?”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让严高更加无言,他看向严庆道:“庆儿,你平日里聪敏过人,怎么这件事上便糊涂了呢?”
“刘凌只是考个举人,陛下便如此上心,他的意思难道你就一点都没看出来?”
“至于顾红春和柯从哲二人,并不是他们要死,而是三殿下已经在保州府百姓面前发了誓,定要二人千刀万剐。”
“陛下杀此二人,只不过是在扶持三殿下的威信罢了。”
“还有你,不要觉得你干的那些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其实陛下什么都知道。”
“之所以没抓你,只是不想动你罢了,若陛下真起了杀心,你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孩子,记住一句话,在整个大周,唯有顺应皇上的意思,我们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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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失去了皇上的宠信,就凭我们父子干过的那些事情,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严高的一番话,让严庆默然。
萧帝的意思,他自然是看得出来的,甚至也知道怎么应答,但他从心底里确是抗拒的。
其一便是对刘凌的憎恨。
其二便是觉得,现在严党权倾朝野,自己父亲在朝堂上一呼百应,哪怕对萧帝的意思有所违逆,对方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这并非是一种盲目的自信。
而是他前半生过的实在太过顺风顺水,任何敢于挡路的人,都被他慢慢玩死。
以至于,让他觉得所有人都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虽然仍然对自己老爹的话有所不服,但现在的他也只能点头认可。
见严庆低头,严高又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庆儿,你天资聪颖胜我十倍,若你今日能将我所说的话悟透,那今后你在官场将畅通无阻。”
“若不能参悟,那我父子二人,必将不得善终!”
严庆一怔,片刻后再次点头道:“儿子知道了!”
看着严庆的样子,严高会心的笑了笑,继续道:“我已经准备好了给刘凌和他几位夫人的礼品。”
“你此去保州监刑之后,便给他送去,记住千万要缓和他的关系,不要再与之做对了。”
“他今后必定会权倾朝野,此势无可阻止,只得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