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朝拜,楚王熊章面带微笑地点点头,并抬手示意道:“免礼平身。”
他那锐利的目光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扫过在场的每个人,但明显在越人使团的人群中多停留了片刻。
待到熊章自己落座之后,他才缓声道:“坐吧”听到这句话,殿下的众人这才纷纷按照各自的座次重新落座。
这时,楚王熊章环视一圈,然后将目光落在越国使团身上,脸上依旧挂着那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朗声道:
“今日乃是寡人特意设宴款待自家舅舅,所以此次聚会算作家宴,诸位无需太过拘谨。”
说罢,他还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放松心情,尽情享受这场宴。
之后,就有美艳舞姬涌入,随着典雅厚重但又清脆的雅乐之声翩翩起舞。
“楚王待我等太过隆重,外臣实在惭愧”,越国太子鹿郢对熊章拱手说道。
“舅舅您真是太客气!你可能不太清楚,当母后听闻越国的亲人们即将到来时,那心情别提有多激动了。”
“她呀,几乎每天都会派遣专人前来打听你们行程的进展情况。只要能看到母后如此高兴,我这做儿子的心里自然也跟着高兴。”楚王熊章面带笑容,十分亲切地对着鹿郢太子说道。
听到这话,越国太子鹿郢亦是微微一笑,回应道:“楚王有如此纯孝,真可谓是值得让全天下之人都好好学习一番!”
对于越国太子的话,楚王熊章淡淡一笑,而后将目光投向远方,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开口说道:
“想当年,寡人曾在外祖所在的姑苏城郊外与其有过一面之缘。然而时光匆匆,岁月如梭,转眼间已然过去了十二个春秋。不知如今外祖他老人家的身子骨是否依旧硬朗如初呢?”
说罢,他满含关切之情,紧紧地盯着鹿郢太子,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只见鹿郢太子神情严肃且认真,毕恭毕敬地拱手作揖后答道:“回禀楚王,臣父现今的身体状况还算良好,只不过,他时常会念叨起远在襄郢的阿姊,心中难免有些牵挂。”
此时,熊章不禁面露愧色,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双手托起一尊精致的酒爵,高高举起,向着越国太子鹿郢诚恳地说道:
“当年,楚越两国因各自的利益纠葛而不得不兵戎相见,每每思及此事,寡人便深感惭愧,但愿外祖原谅我们当时的无奈之举吧。”说完,他仰头一饮而尽杯中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