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姜乔的痛楚终于稍微缓解，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薄汗，脸色依然苍白，显得格外脆弱无助。

她的意识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起来，心中却像有一层厚重的迷雾笼罩着，怎么也无法拨开。

隐约间，她感到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着她，像是泉水般的温热，但比泉水还要热一些。

姜乔微微动了动，喃喃地低语：“你……还在吗？”

裴宴州低头看着她，目光中满是柔情，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回答：“我在，一直都在。”

再次醒来时，姜乔发现自己独自躺在宽大的床上。

裴宴州已经走了。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被单，心里隐隐浮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急促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

“快点！主人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阿木的声音里透着焦急和紧迫感。

姜乔猛地推开门，朝外走去，外面的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刺鼻且冰冷。

她抬眼望去，屋内乱作了一团，护士忙碌着穿梭在病房和走廊之间，气氛压抑而紧张。

明衍半躺在沙发上，浑身沾满了鲜血，尤其是腹部那一大片鲜红，像是止不住的血涌出来。

他的脸色苍白得仿佛透明，但即便如此，他的嘴角却还挂着淡淡的笑意，手中捏着一支未燃尽的烟，仿佛这致命的伤口并不存在一般。

姜乔站在门口，迟疑着不敢靠近。

她看着护士们忙碌地为他输血，一边处理着那还在冒血的伤口。那片血红几乎让人心悸，但他仿佛不觉得疼痛，只是悠闲地吐出一口烟。

明衍察觉到姜乔的存在，转过头，微微勾唇，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轻笑，“过来。”

姜乔走近几步，皱起眉头，“你在流血，不要抽烟了。”

明衍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反而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些许玩味，“再过来一点。”

姜乔迟疑片刻，最终还是走到了他身旁。

明衍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往前抬起，目光落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心脏仿佛被羽毛轻轻扫过，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