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雨下的大,估计尸体被冲下来,顺着山坡滚落在此。”
“真晦气,干嘛滚在咱们的田里,吓坏了妇人孩子。”
临近山头的田地旁,乌泱泱围满了人。
姑娘孩子面露惊恐脸色煞白,胆子大的男人对着尸体指指点点。
“应当死了没多长时间,身体还未完全腐烂,就是脸血肉模糊,也不知道死的是谁。”
“村长呢?村长怎么还不回来?”
“天呐!不会是村长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村长昨儿个还抽水呢,咋个可能是村长?这人瘦瘦小小,能和村长人高马大的大头形象比吗?”
“姑奶奶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纷纷让开一条道,沈梨蹙着眉走了过来。
还未凑近观察,一阵腐烂恶臭的气味直冲天灵盖,沈梨呕呕两声,连忙从空间抽两张纸塞进鼻孔。
大头媳妇捏着鼻子好奇问:“刚才我数了数,也统计了人数,咱们村除了大头一个没少,这死的人到底是谁呀?”
话音刚落,众村民纷纷露出同情的表情。
村里人一个没少,唯独少了村长。
难不成真是他?
很快,大头媳妇打破了他们的猜测,“这人身形消瘦,身高大约六尺,年龄40左右,应当是逃荒来的流民。”
沈梨微微诧异,“你还会验尸?”
大头媳妇脸色微赧,不好意思的垂下眸子,“家父曾是仵作出身,我…略通一二。”
她的出身是最不愿提起的存在,人人觉得仵作晦气。
仵作的儿子娶不上媳妇,闺女嫁不出去。
后来,她落水被牛大头所救,她便死乞白赖赖上了这个男人。
牛大头也仗着她爹和官府有些关系,在村里挺直了腰板,成了人人不敢惹的村霸。
如今,姑奶奶问起,她不得已将见不得光的身份透露。
姑奶奶会不会瞧不起她?
谁料,沈梨竟竖起大拇指,像看宝藏似的看她,“了不起,如此人才竟然埋没了。”
大头媳妇愣愣住,直直望向沈梨。
姑奶奶的眼神没有任何鄙夷,就连四周村民,看向她的目光也充满敬佩之情。
桃源村是何净土,竟汇聚了如此多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