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堰娘,死瞎子,你们两个老不死的,滚出来!”孙寡妇粗嘎的大嗓门伴随着燎原怒火,带着乌泱泱一圈人,杀进了陆家。
孙寡妇和周大嘴满头大粪被人抬回家,灾荒年的,水比油还贵,谁舍得浪费水洗粑粑。
家里人只好用沙土搓吧搓吧,干了后,拿破布打掉一粒一粒的粪球。
虽然身上干净许多,但隔老远,仍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周大嘴刚醒过来,看到满地的屎球球,恶心的呕吐三升,隔夜饭吐干净后,气急攻心,再次华丽晕倒。
而孙寡妇相对坚强许多,她哭着跟儿子告状,势必打死沈梨为她报仇。
孙强疑惑,他不是将沈梨打晕卖了吗?
沈梨怎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竟然有本事踢飞自己老娘,还泼了娘和周大嘴满头粪?
沈梨爱他如命,恨不得跪舔自己老娘,平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怎么可能反抗?
还是说,沈梨发现了什么,因爱生恨,特意找来帮手寻仇来?
孙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当即坐不住了,抄家伙就往陆家赶。
有儿子撑腰,孙寡妇底气十足,也顾不得满身臭味,势必找沈梨出口恶气。
“一家子疯瘸瞎哑病秧子,上辈子造了十恶不赦的孽,老天爷怎么不让你们投胎畜生,好好的人不当,竟敢违背伦理纲常,
牛壁村的脸被你们一家子丢进了,死瞎子,病秧子,你们两个锁结的老狗,死皮不要脸,沈梨,你个老婊子生的小婊砸,老娘每天骂你三百遍。”
骂完,孙寡妇挥舞着手臂,朝着众人义愤填膺:“沈梨个小婊子学她娘不要脸,竟然拐我儿子私奔,我只不过说她两句,这个狗娘养的竟然泼粪,既然沈瞎子管教不好女儿,病秧子管不住儿媳,咱们定要好好教教沈梨,让她知道啥叫礼义廉耻,省的学她娘的骚浪行径,勾引村里的爷们,毁了咱们的家。”
“……”
人群一片寂静,没人搭话。
孙寡妇的表情黏在脸上,只能干巴巴笑几声,转身踹开破篱笆门。
牛壁村的人,欺软怕硬的占一半,抱臂看戏的占一半,还有一半,纯粹饿的没力气,想趁着混乱摸进陆家抢点吃的。